裳,手頭拮据是其一。其二他們原是賤籍,不能太招搖,平日就是衣裳都不敢穿沒有補丁的,如此又怎麼敢讓孩子們穿新衣?
伏家的人長得並不差,看伏安與伏震就能知曉了,所以伏安穿上一身鉛灰色的短打衣裳,枯黃的頭髮也被他阿孃梳得一絲不苟時,整個人不僅精神了不少,五官也更立體了。
穿了新衣裳後,他整個人都自信了不少,無論是帶著他去吳記食肆,還是去客棧,他都沒有再躊躇。
小二阿福看到餘娘子,比先前更殷勤了,上茶的時候,笑道:“餘娘子既與衙門有幾分關係,怎不早些說?”
虞瀅心知是翠蘭嬸的事傳到了小二耳中,她不動聲色的道:“我與衙門並沒有什麼關係,小二哥便莫要亂猜測引貴人不快了。”
阿福忙道:“這客棧人來人往的,我都聽說了。”
他把聽說到的話複述:“陵水村的伏家婦餘娘子被長舌婦毀名聲,哪怕後邊知道是誤會了,長舌婦依舊不知悔改,誣陷餘娘子給她下毒,餘娘子直接把她告到了衙門,見到官差後,那長舌婦頓時慫得跟龜孫子一樣,百般求饒。”
聽到小二的話,虞瀅與伏安相視了一眼,心道這小二怎說得好似親眼所見的一樣?
阿福看向餘娘子,又說:“若是餘娘子與衙門沒有什麼關係的話,為何前幾日知縣大人忽然貼了告示,告示上說往後有長舌婦鬧出命案者,仗二十,罰銀三百文。”
虞瀅聞言,心下驚詫。
她當時也沒想旁的,一是想借著衙門的名頭來護己,二則是出一口惡氣,並未想過還會有這麼個後續。
虞瀅面上也不顯,只淺淺笑道:“我那時也是因正巧與衙門的衙差一同去了採石場贖親人,也就能說得上兩句話,所以在遇上那麼個長舌婦誣陷後,心中氣不過之下也就抱著僥倖之意去尋了衙差。”
阿福半信半疑地笑道:“哪裡有這麼僥倖。”
虞瀅也不與他辯明白,只問:“近來可有藥商在客棧住宿?”
提起這個,阿福為難地往櫃檯瞧了一眼,然後低聲說:“我覺著掌櫃的好像有些察覺了,這些時日恐怕是不能幫餘娘子再物色藥商了。”
虞瀅找小二做中間人的時候,就已經想過做不了太長久的,但能做一單是一單,所以小二現在這麼說,雖然失落,但也是有心理準備的。
小二臉上逐漸露出愧疚之色:“真對不住了,餘娘子。”
他其實也想繼續做下去,但若是為了給餘娘子拉生意,連累得客棧的活計沒有了,那到時候還談什麼生意?
兩樣活都沒了,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她笑了笑:“還是這客棧的活計重要,既然掌櫃有所察覺了,那便暫時先不做了。”
小二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說:“雖不能在客棧裡邊幫餘娘子可,可要是在客棧外遇上藥商,我定會幫餘娘子留住的。”
虞瀅輕點了頭,還是與小二道了謝。
兩碗素面後,虞瀅便帶著伏安從客棧出來了。
虞瀅琢磨著再過一個余月後,交那麼大一批的貨,自是有別的藥商聞訊而來,倒是不用太擔心渠道,只不過還是有個老問題困擾著她。
——幾個醫館會不會找她的麻煩。
雖然她藉著霍衙差來陵水村警告翠蘭嬸一事讓旁人誤會,誤會她在衙門有靠山,可這也不知道能糊弄得多長時間。
但不管往後如何,這一單買賣是必須要做的。
何家需要銀子來贖何二郎,她與伏家也需要這一筆銀子來過日子。
伏安看向小嬸的愁容,小聲詢問:“小嬸,你是不是因為沒了生意而難過?”
虞瀅忽然聽到他這麼一問,收起了愁思,與他說:“我早想到這買賣做不長遠了,所以並不是為這事發愁。”
伏安一嘆氣,甚是老成的說:“要是我是個大人了,我就能給小嬸分憂了。”
虞瀅“噗嗤”一笑,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你還是先長大再說吧。”
因伏安這句話,虞瀅的愁思淡了些。
雖然現在沒有買賣可做,也暫時賺不了銀子,但虞瀅還是得去買一些東西。
第一個要買的就是做羊腸線的新鮮羊腸。
酒樓有宰羊的,應有她想要的羊腸。
她入了酒樓中,徑直問掌櫃可有羊腸。
掌櫃見她不是來吃飯的,便揮了揮手,敷衍道:“沒有沒有。”
虞瀅忙道:“我需要用到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