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出遠門麼?”
“呵呵。”趙闊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拿過酒壺,替大家都滿上酒之後,端起酒杯說道:“別的先不說,咱們乾一杯,我先乾為敬!”說完他便很是豪爽的一飲而盡。
戚風和梓潼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也是猶豫著端起酒杯飲了進去。
坐定之後,莊小蘭便是嘆了口氣,眼睛居然紅了:“戚風師弟,梓潼妹妹,實不相瞞,今日一宴之後,我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面了。”
“是的。”趙闊接著說道,“我父親因為榮枯門的關係,安排我們夫妻兩個離開暫避,可說是暫避,要去的地方卻是很遠,就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落腳點會在哪裡。”
戚風盯著桌上的菜,認真地聆聽著,當他們說完時,便是一笑:“舐犢情深,這是人之常情,現在大敵將至,你們避開也是應該的,要知道最近我們六方門也是在轉移一些弟子和家產,師祖在做最壞的打算。”
“三爺爺想要你跟我們一起走。”莊小蘭說道,“可是我知道你絕對不會走的。”
“不會。”戚風笑著搖了搖頭,“說起來這件事也算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黑虎堂要針對我,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
“怎麼會是因你而起,是馮遠山自作孽不可活。”一直沉默著的梓潼忽然道,“他自作孽不可活,還連累了許多無辜的性命。反正我是不怕,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呵呵,梓潼妹妹就是這般豪爽,好性情!”趙闊笑了,他們幾個都是知道梓潼是女兒身的,所以也就不必忌諱什麼。
“前途漫漫,希望你們能夠保重。”戚風道,“至於響水鎮六方門,我想我們會度過這一劫。”
“雖然我知道你不會走,可是師弟,我還是想勸你……”莊小蘭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以後……”
“不要勸我。”戚風道,“我得留下來,師傅待我如同父子,我若走了他怎麼辦呢?師姐你就不同,你現在已經嫁作他人婦,要為自己的家庭考慮,所以希望你能毫無負擔的上路,並且也祝你們一路順風。”說罷他滿上酒,舉起杯,神色凝重的看著趙闊夫婦。
梓潼也是滿上酒,舉起杯,一般凝重的看著他們:“我也祝你們一路順風,我們來日再相會。”
一連三天,六方門都是沉浸在緊張的氣氛當中,原來絕大多數弟子都是知道了榮枯門的存在,以及對方有可能找上門的事,大家都在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儘管心底慌張,卻也沒表現出混亂來。
清晨,遠天剛剛露出一絲晨光,第一個開啟門打掃門廳的弟子卻是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這聲音穿透了霧靄,半個響水鎮的人都聽到了。
“啊!”那弟子叫喊著,抓著掃把跑進了內堂,“師、師祖,大事不好了!”
此時的戚風和古大山等人也是聞訊趕來,最近這段時間,他們一直是白藥山和響水鎮兩頭跑,就是為了顧及兩邊。
莊閒一早就起來,剛剛在做早課,聽到弟子的驚叫,第一時間就奔了出來,在內堂門口遇到了那倉皇的弟子。
“怎麼回事?”莊閒問道,他的面色沉靜如水,彷彿沒有任何異養髮生。
“師祖,您快來看!”那弟子上氣不接下氣,不顧禮數拉著莊閒就往大門外走去,眾人也是跟了上去。
大門外的門楣上,一具血紅的屍體正懸掛在那裡。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六方門的弟子也算是見識過風浪的,屍體也是見過,可是這一具屍體,即便是戚風也覺得心裡發寒,因為這具屍體表面的面板居然是全被剝掉了,只有鮮紅的肉翻在外面,看起來讓人心生恐慌。
屍體還算新鮮,血水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著,地面臺階上,一道血色溪流正悄然形成。大門兩側的牆壁上,還有數個血紅大字,上書:榮枯門,斷榮枯,一朝榮來一朝枯。
“榮枯門。”莊閒緩緩道,“終於是找上門來了。”
“師傅,我們該怎麼辦?”蔣雲低聲問道,此刻他們身後的弟子們,年紀小的早已嚇得尿了褲襠,年紀大的也是屏住呼吸別開頭去,不敢看那駭人場景。
“傳令下去,各苑清查弟子人數,另外莊園的工人以及新村的家眷也要清查,務必要查清此人是誰!”莊閒道。
這屍體面板被剝去,早已變得面目全非,想要知道他是誰,只怕還要費些力氣。
此時的大街上,已經有早起的居民路過,他們看到這一幕也是嚇得驚叫逃竄,一個個唯恐惹禍上身。
人數很快清點完了,門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