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太陽已經升到頭頂45度角方向了。
我猜想這個時候七月應該已經發現我失蹤了。如果他能夠機靈一點的話,至少應該立刻通知燕尾服然後利用山莊的全程攝像頭找到我目前所處的方位。
只可惜,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殘酷的。
這個時候回到房間的七月,的確發現了笑不在自己的棉被裡睡覺,也不再浴室裡洗澡,更不在衣帽間換衣服。
於是,他先脫掉了身上的血衣,安安穩穩地洗了一個澡。
然後,換上乾淨的衣服在房間裡看了會早新聞,接著打電話叫裘徳管家送來了豐盛的早餐。早餐送來後,他一邊看電視,一邊坐在床上歡欣鼓舞地吃。
牛奶不小心打翻在床上,打電話叫裘徳來清理了一下。報廢了一張極為珍貴的絲絨床單,裘徳很生氣,報告給紅夫人,紅夫人扣了七月一個月的零花錢。
被扣零花錢的七月很鬱悶,在自己的房間裡面關自己禁閉。無聊中玩了會手機,又打了會新買來的遊戲機,在玩《血腥殺戮之城》的時候遇到了迷宮,走不出去,然後自己查了會攻略,然後舉著槍殺殺殺,通關成功。
他很高興,一掃早晨的鬱悶心情,正當他想要和自己亞陸種族的小寵物擊掌以示慶祝的時候,才突然發現,糟了,小寵物失蹤了!
我看著已經照到頭頂上的太陽,心中十分沮喪。
七月這種人,果然是不能相信的。
記得之前某天晚上和他一起窩在房間裡看電視劇,演到出身豪門的女主角被家裡人硬綁架回去結婚,男主角竟然還渾然不知,一個人坐在酒吧裡獨自玩憂鬱時,七月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先是對此等男人破口大罵了一番,然後信誓旦旦地握著我的肩膀說:“如果哪天笑遇到了危險,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拼了命來救你的。”
第一時間……這個第一時間似乎久得有點離譜了。
哎,我嘆了口氣。雖然我自己這樣隨便落跑的人沒什麼資格埋怨做出虛假承諾的七月,但畢竟望君不見君影,心裡還是有點惆悵的。
冬日裡正午時分的太陽非常溫暖,我和劫持犯女子無言對視了良久,終於等到一邊的草叢中傳來了什麼響聲。
我滿懷希望地轉頭望去,卻看到草叢裡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跟著又出現了個陌生男人二號,然後是陌生女人,然後是陌生大叔,然後是……
我數了數,加上劫持犯女子,一共有七個人。
我大約能猜出這些來者的身份了。回憶起之前劫持犯女子所說的“我們蜘蛛要麼不出擊,要出擊就什麼的”云云事宜,可以判斷出此女子並非一個人行動,她應該是某個組織或集團中的一員,而這個組織的名字無疑就是“蜘蛛”了。
只不過蜘蛛有八條腿,這裡只有七個人,莫非還有一個沒到場?
正疑惑著,帶頭出現的陌生男人一號已經踱到我面前。
他的身材極為魁梧,看上去也很有戰鬥力,和那女子唯一的共通點在於都穿得比較簡潔。
上身展示著健壯的肌肉,下身是盔甲護膝,腰間有一根紅色飄帶。
和武器滿身的攻擊型女子不同,我估計他是屬於肉搏型。
但是我依然對他的前景很不看好。
肉搏型是當今對戰中最蠢蛋的一種格鬥方式。遠的,人家一槍就能射暴你的頭。近的,人家一個閃身就能擊中你的要害。
雖然暮隱家的三位少爺在這位壯漢的映襯下應該都屬於柔弱纖細型的,但光光憑藉暮隱家那點瞬移的本事,這位壯漢也基本橫豎都是死。
我朝他投去一個惋惜的目光,卻不想被他接個正著。
“瞪我?你這小妞不乖乖束手就擒,竟然還敢瞪我?”
我冤。我哪裡沒有乖乖束手就擒,不正綁得結實嗎?還有,我哪裡有瞪你,我明明是在為你將來默哀啊仁兄。
壯漢沒理會我,甩手給了我一個巴掌,那力氣簡直把我的脖子都要給打斷了。
“喂,別把她打死了,一會兒還要靠她來誘那三兄弟出來呢。”
說話的是劫持犯女子,她厲聲喝斥住壯漢,讓他不再對我行使武力。
我感激地看了眼女子,心想如果到時你被暮隱家的變態三兄弟殺了,我一定盡我所能幫你留個全屍,再找機會好生厚葬了你,以報你一喝之恩。
“可是大姐,我們什麼時候動手呢?光是準備那個洞已經將近一個月了,我實在等不及要取了那些鳥人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