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地吞嚥了一下。憑我心細如塵的判斷,當下決定,就是這裡!
在幾把大傘撐開的小小氛圍裡,我和大少爺開始享用起了我們的早餐。
他大概是一個咖啡怪人,雖說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過什麼東西,但是來了咖啡館卻只喝咖啡,不吃別的什麼。
於是原本桌上那些琳琅滿目的草莓蛋糕、巧克力蛋糕、香草蛋糕都只能被我小小的肚子消滅乾淨了。期間,大少爺不止一次地把桌上的紙巾遞給我,我羞愧地接過後很快又把嘴的周圍再次沾上了一圈各色的奶油。
消滅完那些蛋糕後,我頓時發現,自己貌似也是從昨天開始就餓著肚子了。
用完早餐付了帳,大少爺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沒有多大反應,然後直接按了擴音鍵,把手機擱在桌上。
電話那頭很快響起了七月咋咋呼呼的聲音。
“星樊!星樊!你們在哪裡!”
我一聽七月聲音這麼急切,以為他們那頭有了維希的訊息,立刻湊上前問道:“七月!你們找到維希了嗎?”
對方一愣,隨即語氣柔和了下來:“笑,星樊沒把你怎麼樣吧?”
我一愣:“他能把我怎麼樣……”
七月鄭重其事地說:“笑,星樊是怪胎星人,強權分子,你跟在他身邊我好擔心。”
“這……”我瞥了一眼淡定喝著咖啡的星樊,小聲湊在電話邊說道,“你想被他宰了嗎?”
“他有這想法很多年了。”星樊放下咖啡杯,淡淡地說。
我和電話那頭的七月同時打了一個冷顫,然後在七月還沒有泥足深陷得太深的時候,我立刻合上了手機,乖乖地把它交還到星樊手中。
七月的第二個電話在下一秒又催命似的響了起來。星樊把電話交給我,並對我吩咐道:“幫他準備好棺材。”然後便站起身去櫃檯付賬了。
我原地錯亂了一秒鐘,戰戰兢兢地按了接聽鍵,對七月道:“七月,你儘快逃命吧,你哥要來解決你了。”
對面的七月一頭霧水,隨即換了一副認真的語氣說道:“笑,剛剛是開玩笑的,我想說的是,daddy說現在維希的方位很可能在朗蘭大道附近,我們正趕過去,你們要當心哦!”
七月結束通話電話後,星樊正好付完帳回來。他見我拿著電話不動彈,問我道:“那小子有什麼遺言?”
“他說維希可能在朗蘭大道……”
星樊的眼神鄒然一緊。
我好像突然感到背後襲過一股冷風:“星樊,我們現在在哪?”
“朗蘭大道。”我聽到他喉嚨裡的低吟在下一秒的爆裂聲中消散於空氣。
第十五章
維希的出現沒有任何預兆。
空蕩的朗蘭大道上除了這家露天的小咖啡館以外幾乎都是居民住宅和富豪們的度假別墅,人煙稀少。
維希還穿著單薄的白色襯衫,血跡的斑點在襯衫上並不十分突兀。他的臉窩凹陷著,瘦骨嶙峋的肩膀被那寬大的單衫包裹著,顯得有些蕭瑟。
金色的頭髮上蒙了一層灰,空洞的眼神和當初離開賓館的時候如出一轍。他飢餓地舔舐著自己的嘴角,那掛在眼瞼下的黑眼圈讓人心坎間一陣抽疼,我頓時響起了諾因老爺的話:“他在很努力地剋制自己的力量。”
維希沒有動,他只是站在離開我和星樊大約五十米開外的地方。
被他剛剛體內爆發出來的殺氣破壞掉的兩排玻璃窗喀拉喀拉地碎了一地,幸好那兩排住宅似乎並沒有居民住著,朗蘭大道上仍然安靜地猶如一個鬼窖。
星樊的右手下意識地摸到了腰際的槍,咔噠一聲開啟了保險栓。
我立刻伸手阻止,拉住他道:“不要,星樊。”
他的側影在空氣中微微晃動了一下,眼神遊移著與我的視線對上,然後又重新扣上了保險栓,將手垂到了身側。
對面的維希一直虛脫地站在那裡,好像靈魂已經出竅。大概只是一瞬間的,他便如同一片凋零的枯葉一般原地倒了下去。
星樊轉瞬便消失在我的身邊,身影隨即出現在五十米開外。
待我跑過去,星樊已經抱起了地上的維希。他整個身體無力地陷在星樊的臂彎間,一隻手下垂著,我摸了摸,渾身冰冷,額頭卻燒得跟燙爐一般。
“他還在發燒。”我焦急地對星樊說。
他皺著眉,眼神冷冽得如同一縷冰沙:“帶他去醫院。”
“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