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冷哼一聲,一語道破的說:“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討你師父的歡心,莫子,你拍馬屁的功力真是血液裡流淌的!”
蘇莫子不再理會粽子的冷言冷語,擼起袖子,說幹就幹的用手拋起坑來,剛一下手,蘇莫子連連發出讚歎之聲,這無情之巔就連土壤也如此不同,剛罷一觸甚為鬆軟,襲到手上一派的透著微微冷意,頓時好似啟用了全身的脈絡,復想要緊緊的讓那土壤覆蓋著自己的雙手不想拔出來了。
粽子更是調皮的銜起一塊土就朝蘇莫子的身上扔去,一人一鳥對抗著玩鬧了起來,整個無情之巔之上都全然活力滿滿,充滿著她們兩個的鶯聲燕語。不出一會,皆身畔都被點點棕黑覆蓋上了。
拓天在殿中聞聲而出,看著蘇莫子和粽子一邊播撒種子一遍玩鬧的好不樂呵。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伴著清香之氣緩緩靠近,蘇莫子本蹲坐在地上定眼凝望過去,拓天一身白衫伴著威風緩緩走過,感嘆歲月靜好,就如此時此景一般驟然停滯在此已是足矣。粽子也仍一副花痴的模樣,雙眸不曾眨過的沉迷於拓天的驚為天人的樣貌中去。蘇莫子思忖間,拓天已然大步踏進這泥土之中,蘇莫子連忙起身站起,蹲坐太久的雙腳已然有些發麻,一個不穩,隨即又復向下跌落而去,拓天衣袖揚起的衣衫拂動,穩穩的將蘇莫子攬於雙臂之間。蘇莫子直直的注視著拓天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粽子已然在一旁看得目光呆滯不知所言了。兩人站定,蘇莫子收回思緒,趕忙直起身子,看著終日通體白袍加身的拓天被自己身上的泥濘弄得甚為髒汙,趕忙步於上前急急的擦拭起來,皆然甚顯凌亂,那髒汙被她弄得更是面積大了起來,更復額頭都冒出了些許細汗。拓天憐憐的看著她的慌亂,不覺微微一笑道:“無礙的。”說著將蘇莫子扶起。
蘇莫子低垂著頭,憂然說道:“師父,小子不是故意弄髒您的衣服的……”
“把頭抬起來。”拓天徑直道,伸出修長而白希的手拂去蘇莫子鼻尖上的泥土。
蘇莫子本惆悵的眸子遂隨著拓天的動作,著然吃了一驚。話都說不利落了,吃吃艾艾的道:“師父,我……我……”。
“你的種子可都播撒好了?”拓天看著這一地狼藉道。
蘇莫子的心仍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努力平復著心情道:“只是和粽子翻了翻土壤,還未來得及播撒種子呢……”。
拓天聽聞,悠然的蹲下身畔,拿起一粒種子,徑直伸手於泥土之中,將種子深埋於中。
蘇莫子剛罷清醒了過來,又復呆然了過去,師父這在一蹲,衣袍更復染髒了不少,只怕那雙都不曾沾過陽春水,如今在這裡陪她挖土種菜。也復蹲下身來,鼓足勇氣的拂起拓天的手,愧疚的道:“師父,這些弟子來做就好,你快去洗洗吧。”
“我為何不能做?”
“……師父您一貫都是喜好乾淨有致的,您看你的衣衫、手掌、指甲全部都髒了……”蘇莫子說著眼眸中竟泛起淚痕來了。
粽子在一旁,只嘆蘇莫子又大腦串線了吧,怎麼還在這裡哭了起來,著實看不下去了,嘿嘿一笑,飛到殿室裡自得安寧去了。
蘇莫子更像是自暴自棄一般一屁股坐在土中,俯首緊埋於膝間,不復再想直視拓天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而拓天也不再理會他這個徒兒突來的異樣,極為認真的一粒一粒的播種了起來。過了片刻,蘇莫子好似猛然納過悶兒來,陡地抬起頭,直盯盯的看著拓天,看他只罷播種的好生喜樂,長吁了一口氣,也抓過一把種子,隨著他的步伐像與他比賽一般播種了起來。心念剛罷自己那副模樣,一定丟死人了,可惡的粽子跑到哪裡去了?師父也真是壞,明明這是我發明的樂趣,反而他做的風生水起,一派祥和的。
映在樹葉上的夕影越發濃重了起來,兩人播種完全部種子,已然臨近了黃昏。
拓天站起身,打破這寂寂,開口道:“你為何要哭泣?”
蘇莫子撅著嘴,幽幽指了指拓天通身,甚為簡潔的道:“髒了……”
“只是髒了?”
“師父永遠都應當是潔白一致的,不能有任何汙痕的,可是卻因為我弄髒了……”。
“那你現在看到我這個樣子,你還想哭嗎?”
蘇莫子搖搖頭。
“為何?”
“剛罷是我幼稚了,外表的髒汙並不能代表什麼,即便師父你穿如街邊乞丐一般,你的心也仍是如你本身,是小子愚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