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對夏子安也有了初步的瞭解。
總之,這個人,狡猾都很,看似無害,也看似沒有任何的還擊,但是身邊的人總會為她出手,她善於利用人,因為她知道每一個人的優點和弱點,所有和她有關的事情,她都隔岸觀火,半片花葉不沾身。
之前被禮親王煩了好幾天,她也暫時放棄對付夏子安了。
至少,在沒有好的辦法之前,她寧可不出手,免得敵人毫髮不傷,自己倒是不斷地損兵折將。
子安當然不會與她有正面的衝突,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喘口氣。
而攝政王府,也正好在阿景回來的這天宴客。
宴請秦舟。
這其實也是皇上的意思,因為,自打秦舟來了大周之後,便許多官員親貴們想要宴請她,其中有什麼心思,不言而喻。
所以,昨天皇上便在慕容桀入宮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說秦舟來了大周這麼多天,似乎未曾為她接風洗塵。
慕容桀便知道怎麼做了。
用一天來準備一個小型宴會,子安覺得可以的,最重要,是楊嬤嬤覺得可以。
因著子安神思不振,最近府中許多事情都交給了嬤嬤處理。
嬤嬤曾笑著對子安道:“奴婢昔日果真是沒有投錯,若非當日奴婢慧眼,又哪裡有今日的風光?”
子安知道她在說笑,因為,在皇后身邊當個得臉的人,哪裡會把一個王府放在眼裡?
但是嬤嬤卻不這麼認為,宮裡到底水深,到處都是主子,而在王府裡,她已經是半個主子了。
她年紀慢慢地大了,鬥不動了,如今這樣過日子,很好。
小蓀來找子安,問道:“那婉靜小主,要不要請她來?”
子安才想起她來,道:“請吧,但是,你跟她說,若她願意來,便來,若不願意,便罷。”
慕容桀的意思,倒不是要把她抬為姨娘或者姬妾,只是這般將養著,也不是個辦法,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的,所以,子安也費煞思量,要如何安置她。
所以,吩咐了小蓀,便又道:“這樣吧,你叫她來一趟。”
她是個罪臣之女,入了奴籍,要為她尋個出路也不容易,若說她心頭高,像那婉慧那樣,要攀高枝,頂多是做個妾侍美人,若要嫁給平頭百姓,興許還能做個正室,就是手續上,得繁瑣一些,不過,相信老七能擺平。
且看她如何選擇了。
一盞茶的功夫,便見小蓀領了個女子來。
見到她的時候,子安便微微怔了一下。
王府的下人,在她從北漠回來之後,楊嬤嬤便統一了服飾,這樣出外便也叫人知道是王府的人。
奴婢丫鬟是青色衣裳,家丁小廝是藍色。
樣式也是規範了的,是就著做事方便來設計,窄袖掐腰,衣襟上有繡有花瓣來分開幾等丫鬟侍女。
小蓀和楊嬤嬤是她身邊的人,進屋伺候,是一等侍女,因此,衣裳繡的是菊花。
二等丫鬟繡的是海棠。
三等丫鬟繡的是夕顏。
而今日婉靜穿的,是繡著夕顏的青色衣裳,是屬於三等灑掃侍女的工衣,不知道是不是問那春夏秋冬隨便一個人借的。
穿著這一身衣裳來,有兩個意思。
第一個意思,是說王府把她當做了三等侍女。
第二個意思,是她願意在王府做一個三等的侍女。
婉靜進屋後,也沒敢正眼看子安,只是雙腿一彎,就跪了下去。
“奴婢婉靜給王妃請安。”
她的聲音如她的名字,婉轉沉靜。
子安看著她那張不曾施了脂粉的臉,清素但是可人。
第一日見她的時候,便覺得她端莊溫和,如今縱然穿了下人的衣裳,也沒有抹去她貴家小姐的氣勢。
倒是個不俗的人。
“你起來!”子安的聲音不由得便溫和了起來。
婉靜站起來,垂首斂眉,靜待子安的吩咐。
子安道:“你這身衣裳,是誰給你的?”
婉靜恭謹地回答:“回王妃的話,是奴婢親自做的,料子是著屋中的人在外邊買,奴婢趕了兩日趕製起來。”
“這是下人的衣裳。”子安提醒道,怕她不知道府中下人衣著的規格。
婉靜卻說:“奴婢知道,奴婢入了奴籍,便是奴才。”
第七百二十四章 妥當了
子安覺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