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忍不住地抱著他流起淚來,“昊哥哥,我好擔心,為何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
慕容昊輕撫著我身後長髮,“駱雅,我慕容昊的女人可以動情,但不能軟弱,你須謹記!”
“皇后勢力太大,只怕我們尚在幼年時,她已經掌控了帝都駐防,她是個可怕的女人啊!她素來寵愛大皇兄,這帝位怕是已經覬覦太久。父皇多年來都在試圖削弱皇后的兵權,但收效甚微。父皇招四皇弟回京,意思已經很明確,我懷疑……”他安撫著我,但他的心也並不平靜。
我退出他的懷裡,抬頭凝望他帶著憂心的容顏,“皇后就不怕眾臣不服,不怕朝綱大亂?這是弒君篡位呀!”
慕容昊負手帶著苦笑,“駱雅!你覺得若我此時出兵,誰的勝算更大?”
我茫然地望著他,搖了搖頭,這朝中的事情我本就沒有他清楚。
他細長的手指劃過我的臉頰,眼裡透出一絲憂傷,“駱雅,上天下地,你可願與我放手一搏?”
“駱雅今生生是昊哥哥的妻子,即使死了靈牌之上也只能寫著榮王妃三個字。”還用問嗎?我的心早已給了他,他若不在了,一個人沒了心,還能活嗎?
慕容昊將我的頭埋進他堅實的胸膛,“皇后急於此時奪取皇位,恐怕是因為去年南海一戰,她已經知道我有一定的能力與大皇兄抗衡。權衡利弊,此時發難,我尚屬羽翼未豐,那奔喪的詔書其實只是針對我一人而已,她不過是想卸下我的兵權。大皇兄的睚眥國屯兵近百萬,加上皇后手上鎮國大將軍明讓的兵馬,恐怕是我的五倍有餘。”
☆、誓師
他將我推至身前,深情凝望,“我若起兵,勝算並不是特別大。五皇弟自然不會坐視自己的親哥哥被囚禁在帝都,但他剛正式理政半年。二皇兄恐怕……相較之下,你的昊哥哥我,是處在下風的。”
我明白他在擔憂什麼,也凝視著他,“昊哥哥,你現在有幾位當世奇才相輔,以少勝多也不是不可能。如若……駱雅也會在你身邊與你齊手並進。”
“不愧是我的王妃,我慕容昊今生定不負於你。起兵之日,你與容秋坐鎮宣武國,替我監國吧!我走後這宣武國就要靠愛妃你與容秋兩人了。”他握起我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我注視著他,鄭重地點了下頭,此後必然是場大戰,或許還會歷時幾年,甚至更久。這個時候作為他的王妃,我不能再要求他帶我在身邊,我會成為他在戰場上的負累。也明白他此時定不能隻身回帝都,若然交出手中兵權,只是死路一條而已。
伸手撫摸著他俊朗的容顏,深情地望著他,“昊哥哥,你要好好的!記著駱雅在你的宣武國等著你。”
“嗯!我還會回來聽你那一聲‘昊哥哥,你回來啦?’,這是我今生聽到最動聽的一句話。每次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就覺得有種眷戀縈繞著自己,那是你才能給的家的味道。你別忘了就行。”他眼中有少許的溼潤。
他將我擁入懷裡,聲音有些沙啞,“駱雅……”
半月後,宣武國,儀元殿。
眾臣面色沉重,議論紛紛,但都一致主戰,宣武國如今是君臣一心。
“殿下,為何躊躇?不發一兵一卒?康王殿下已舉義旗。殿下為何此時不作響應?”一臣子進言。
慕容昊攜我坐於大殿之上,他起身屹立,“本王在等一個人。”
大殿上眾人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殿下在等何人?”那人問出此時所有人的疑問。
“本國右相尉遲錦!”慕容昊望著大殿外的空曠,深遠的回答。
此時他在等陌上公子的佳音,他需要臣民的支援,需要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眾望所歸。
一旦起兵,便是亂世序章。擾亂朝綱,兵臨天下的罪名讓帝都裡的那位新皇擔起便是,慕容昊無謂去擔這千古罵名。
他是對的,只有天下歸心才能以少擊多,才能聲如破竹……
八月,尉遲錦凱旋而歸,漠國上下流言四起。
不少在野文人墨客紛紛撰文稱本朝唯有襄王殿下慕容涵才是正統,此時榮王殿下慕容昊應舉義旗響應康王慕容祺討伐帝都篡位的新君。
民間不平之聲四起,天下為之震動。更有不少民眾立下血誓,若榮王殿下發兵直取天下,天下蒼生將誓死效忠。
這一切是託襄王殿下在臣民心中的賢王之名、眾望所歸,與榮王殿下幾年來的開明政策、唯才是舉、南海一戰之名。
第一次領略到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