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傳上來的嘈雜聲和喧囂不知為何消失得無影無蹤。
“咚!……咚!……咚!……”
正納悶之時,樓梯處傳來一陣陣沉實有力的腳步聲,聽其傳來之聲數起碼有七八人之多。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驚疑之下,三人不約而同將手中的筷子都擱在了前面的食碗上。
那些人已行至半丈之處穩穩站定,而那個叫魯真的老者被眾人攢擁在中間,整個人面無表情,那一隻獨眼似閉非閉,看起來所有的人彷彿與他毫不相關。他的修為顯然是運用秘術人為地進行了掩蓋,柳義等人並沒有看得出來,只是左右兩人都是結丹初期高手,旁邊還有二三人系築基修者。
這時,從人群的前面走出一高大的黑臉夥計,正是方才推著推車進來並給他們上菜的其中一位。一到跟前,他便露出一口白牙,滿臉堆笑,躬身打揖,說道:
“呵呵!……三位客官,實在對不起了!因本店有特殊之要事需要料理,暫且停止經營一切生意。”
罷了,他貌似有些敬畏地向後瞥了下老者,見其微微額首,遂又笑吟吟說道:
“方才我們東家已經交待:煩勞此時在本店的宿客和食客一應等人務必於今晚亥時前離開。對於各位造成的不便我們深表遺憾,為了表示我們的欠意,先前所計劃應該收取之費用本店一律減半。此前,一樓二樓的客人都同意了本店的要求,解清各種費用之後已然離開,現在整個一棟的酒樓只剩下三位了,不知眾位客官能否給我們行個方便?”
“店家!這恐怕有些不妥吧,我們與貴店之前可是說好了:在此處用餐到何時你們都不管,只是繳納一定的靈石便可;況且,我們三人原本就是打算圖個方便,吃、喝、拉、撒、睡‘一條龍’,吃喝完了,不想再去別處,還繼續在貴店住上幾宿的……”
齊戈正吃喝得高興,本來酒不是很深的他已是喝了半醉,酒酣耳熱之時意外被這些人打斷不說,聽說還要被人趕走,心中頓時有些不悅,但所謂“酒醉三分醒”——鑑於出門在外,一切小心為上!
便強忍住心頭的火氣,儘量心平氣和地與對方理論起來。說至此處,他看了看夥計,攤開雙手,眉頭挑了挑,用手指了指桌上和車上的盤子,又不卑不亢說道:
“……再說了,目下天sè已黑,你們看看:這裡……那裡,瞧!……我們的用餐還未至一半呢,能否通融一下?再給個把時辰,用完酒菜之後我們離開便是。”
罷了,他側轉過頭來,笑了笑,將眼前的筷子拿起,不顧那些人的反應,夾起一塊魚生置入口中“嘎喳!……嘎喳!……”地吃起來,末了,還將盛滿靈酒的杯子往嘴裡一灌,美美地喝上了一口。
“沉沙一絕”的那些人見了,依舊是沒有什麼反應,大多隻是冷笑著打量齊戈等人的一舉一動,只有中間的那個老者的獨目張開,微微對柳義三人掃視一下,而後復若無其事地閉上。
也就在此瞬息之間,柳義便明顯感覺到梅姓老者之前那神奇的一瞥——
令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得窒息,其裸露在外面的面板微感刺痛!只是它的威力與前者相比足足少了一倍有餘。
“高手!”
柳義心中暗自震驚不已:“對了!方才與自己一干人也在三樓上的三位老人,雖然均刻意地掩飾了自己的修為,但明顯比自己高多了。尤其是那個梅姓老者,不說他動手屠宰金沙王所運用出來的雷霆萬鈞、鬼神莫測刀法,就是那一瞥之威,也達到元嬰期的修為,而且不知他和這獨眼老人兩人運用的是何種犀利秘法,竟然能將上丹田裡面的神識與人體外的氣場和眼晴外shè的神光三者合為一體,化出如同實質一般的刀氣,這是什麼功法,簡直太驚人了!”
“適才喝得正歡之時梅姓老者一人突然消失,不久之後匆匆回來,三人嘀咕一陣便突然離去,至今都沒有出現過,就連桌上的碗筷也沒有人收拾,看來應該是有什麼大的變故,才得以令這三大高手不得不離開,貌似短期之內還回來不了。”
“在黑臉夥計說話之時,我也運用神識看了下一二樓的廳堂和房間,果然是沒有了一個客人,結合這個事情,加上此店為了讓客人離店,竟然動用瞭如此多的高手來壓陣,說明:這裡面的人定非普通的修真者,為了預防梅姓老者離開期間而產生的實力真空為敵所乘,酒店自然是驅逐一切的旅客,以免其中有敵人的內應。”
“照這樣的情形看,對方既然說了那樣的話,如果我們三人還不識趣地還在此店糾纏,指不定他們就會懷疑我們就是敵人痛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