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義盤腿坐下,雙眼微閉,一臉肅穆,口中唸唸有詞,都是一些極為晦澀難懂、聞所未聞的音調和詞語,不大一會兒,他似乎越來越緊張,頭上竟然溢位了豆大的汗珠……
片刻之後,柳義的印堂處飄浮出兩點微微瑩光,瞬間飛入兩人頭頂百會,進入識海……
原來,經過半年多堅持不懈地修煉,他的《水衍神術》修煉神識的功法進入第一層並達到了初階,此時,其識海比之前足足大上了十倍。
到了這一步,功法中可以修煉一種從識海中燒錄禁制控制其它修真者的“控神術”,但是在這一層這一階段必須滿足幾個條件:其一,被施術人功力上要低於自己且要處於昏迷或全身不能動彈的狀態;其二,要配合銀針刺穴之術;其三,同時控制的人不能超過十人。
這個控神術的神奇之處在於施術者平時用以維繫的神識較少而距離較長,也就是說,即便是在十萬裡之外,被施者也難逃控制。
在接受方陽明的任務以後,柳義自咐此術有大用,便暗中修煉起來,並讓有並人員去幫助他找到了幾十銀針。
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針對兩人識海里面的禁制術的燒錄才宣告完成。
柳義舉起袖子,擦了擦頭上和臉上的汗水,施展此術時極為複雜,要萬分小心,只要有半分失誤,不但受施者會識海爆炸,其人馬上死亡;而且施者的神識必將大大受損。
由於系第一次使用這個秘術,毫無經驗可言,他只能抱著摸石頭過河的心態,小心行事,走一步看一步。
結果不知是兩人的運氣太好,還是他有吉星高照,竟然未出差錯,全部成功!
看到兩人還處於昏睡當中,柳義便將他們頭上的銀針悉數拔出,放入儲物袋中。
接著,他想了想,又不停地走動起來,在他們的身上和房子當中搜出了五六個儲物袋,丟在兩人剛才喝茶的石桌上,坐下來,拿了一個新杯子,一邊喝著茶,一邊慢慢地檢查兩人打劫得來的儲物袋裡面的東西,只要見到人合適的,便毫不客氣地將它們放置在自己的儲物戒子當中。
又過去了一個時辰,夕陽西下之際,兩人悠悠醒來,茫然地站立起身子,赫然見到將自己打昏過去的對手此時正面不改sè地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家的椅子上,品著兩人在坊市中用了三塊靈石才換來一斤的靈茶,還不時地翻動把玩他們好不容易劫來的戰利品。
楊秋一看,發現兩人渾身上下都還是好好的,他們的兵器也是整齊地放在石桌上,頓時便猜測到了此人並不想傷他們xìng命,說道:“感謝前輩不殺之恩,不知前輩今後對我等如何差遣?”
“是是是,前輩讓我們上刀山,我們就上刀山;讓我們下火海,我們就下火海。決不推遲。”裴三擠出笑臉,一邊說著,一邊忙碌地點頭哈腰起來。
“哎呀!好痛!痛死了!……救命!……殺了我吧!……我不想活啦!……啊!……”兩人剛剛說完話,驀地,識海中均毫無徵兆地劇疼起來,隨之巨大的痛感讓兩人不得不抱著頭,滾落在地上,就像兩隻被丟到岸上的大蝦不停地翻騰跳躍,但是所有的這些都未能減去一絲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折磨,過了一刻的時間,這些讓人瘋狂地疼痛才在識海中消失。雖僅僅為一刻,但兩人的感覺足足已被折騰了上千年!
此時,他們全身上下被汗水溼透,衣服也磨破多處,面板有好幾處被擦傷,劇疼的影響似乎能遺留在神經裡面,兩人的四肢和筋帶還在不停地抽搐著……
雲臺坊市三面環山,整個坊市建造在方圓五里的山間盆地裡面,四周高大的山峰上一層層地依次開鑿了成百上千個洞府,部分供其管理人員和經營者使用,而大部分則出租給外來的修真者。
傍晚時分,風塵樸樸的柳義終於趕到朝天門,看到兩個修為在煉氣九層,一身白衣、上面繡著幾朵白雲圖案的彪形大漢,正傲然站在山門之前的道路兩邊,面sè鐵青地盯著他,似乎後者欠了他們幾百萬靈石未還一般。
他們左邊那一位的旁邊豎著一張大牌子,上書:“yù入坊市者,需根據修為不同繳納數量不等的靈石”的二十來個大字,旁邊還寫著一些小字給予了說明。
“進入坊市還要繳納靈石,這也太坑人了吧!還好,我的修為還是屬於墊底的,如此應該會節省上一些……”,柳義見了一陣肉痛,當下連那些說明的小字也未細看,躬身打輯問道:
“兩位大哥,小弟初來此地,不知需要繳納多少靈石?”
“你是煉氣初期的吧?”左邊大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