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所有的回憶,一碗湯就遺忘了。那麼尚活著的時候,為何明知不可以卻還要苦苦掙扎與追求呢?死後,什麼都煙消雲散。
“如果他們能走到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何必浪費了那麼多年的歲月。既然無法一起,就說明他們間有很深的死結。我也就不用客氣了。”。
耳邊傳來泥土的聲音,袖色沒有回頭,但臉上卻掛著笑意。她喜歡泥土的態度,夠狂也夠範!
“其實,我認識婆娑很久很久了。”,泥土道。
袖色的耳朵支了起來,結果泥土衝袖色眨了下眼睛,道: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有空不如琢磨一下霽沐到底為何對你避而不見。”。
袖色也不惱,回敬道:
“我等著看好戲,不知道你這次來鬼界能呆多久呢?一個月?興許半個月就被閻王爺趕走。”。
“。。。。。。”。
泥土被嗆了一下,眼睛瞪大,半響才憋出一句話道:
“袖色,你夠毒舌。”。
袖色朝他拱了拱手錶示承蒙誇獎,然後笑著往婆娑的院子走去。泥土見狀,急忙黏上去,道:
“帶我進去,婆娑不讓我進。”。
“有什麼好處?”。
沒好處的事情袖色堅決不幹。泥土磨了磨牙道:
“袖色,你有沒有發現你來鬼界後市儈了不少?”。
“是嗎?我覺得這樣還不錯,起碼可以光明正大地打劫你。”。
泥土認命地在衣袖裡掏出一本一尺厚的摺子遞給袖色,道:
“拿去,別說我不厚道,這裡面是我所能探聽到的。”。
袖色眉開眼笑地收下,泥土瞧見她那副樣子就沒好氣,原本他是想靠著這本摺子打劫她來著,結果被她反將一軍。
要的東西順利到手,袖色心情大好。帶著泥土摸進了婆娑的屋簷下,她朝泥土做了個口型,祝他好運後就立刻閃走。
泥土沒還來得及竊喜,一瓣紅花從屋內飛出,擦著泥土的臉頰插進了外頭的枯木上——入木三分可見力道之強勁。泥土錯身避過,身形暴露在婆娑眼皮下。
婆娑抱臂,冷冷地望著泥土,秀眉微皺,唇邊卻掛著甜膩的微笑。
隔了百丈遠的袖色抹了一把汗,暗道剛才跑得快,婆娑露出這個表情時多半代表她心情不好,這下子泥土真的要自祈多福了。
“你夜半不睡,摸到我房門外有何貴幹?”。
“我在鬼界鬼生地不熟,唯一認識的鬼就是你,我沒睡覺的地方,只好來找你。”。
聽聽,這藉口說得多麼冠冕堂皇,袖色心裡為泥土鼓掌。可是婆娑明顯不吃他這一套,道:
“首先,我和你不熟,最多是一千年前見過。再者,你也清楚我是鬼,你一個仙和我走太近總歸不好。”。
頓了下,婆娑的笑容越發的豔麗,她接著道:
“所以,你自便。我這兒就不留你了。”。
說罷,毫不客氣地關了門。泥土聽見裡面落了門軒的聲音,無聲地勾了勾唇角,在婆娑門前的臺階上挑了塊空地坐下,大有你不讓我住房間,那我就坐門外的架勢。
袖色沒眼看下去,認識泥土四千年,她還是頭一次瞧見他如此潑皮無賴的模樣,這要是讓九重天的仙子們知道,該有多目瞪口呆?
袖色等了半個時辰,沒見婆娑出來開門也不見她趕仙,泥土彷彿和婆娑耗上了,心安理得地坐在石階上,從袖子裡摸出一本話本子翻看了起來。
打了個呵欠,袖色決定回屋睡覺。
清晨。
袖色睡眼朦朧地爬起來時,被床腳處的黑影駭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婆娑。袖色邊拍著胸脯壓驚邊問道:
“婆娑,你在這裡幹什麼?”。
婆娑慢慢地擰過身子,袖色看見她眼睛下兩個又大又黑的眼袋時,毫不客氣地笑出聲。婆娑有氣無力地倚著床柱道:
“袖色,你這間屋子讓給我睡吧,你去我那兒睡。”。
袖色一想,明白了,道:
“可是泥土擾了你的睡眠?”。
“何止是睡眠,連清閒的時間都沒有了!你有見過一個仙十天半個月不睡覺,夜晚蹲你門口看摺子,早上隨時隨地在你眼前晃盪,拉著你講東講西的嗎?這日子沒法過了!”。
袖色越聽越不對勁,心跳不由地慢了一拍,她扯著婆娑的袖子,道:
“你剛才說什麼?十天半個月?難道不是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