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此刻也漸漸平復了下來,只有空氣中那股血腥氣,仍是那麼的弄烈,不知是不是因為腳下血池中血水太多的緣故。
半空中那團血氣仍舊是在不斷小腿之中,不住有紅芒發出尖利的呼嘯聲從旁邊急速掠過,像是極度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終於,在紅暈盡數退散之後,紅雲深處露出了真面目。
一隻形式古拙,散發著滄桑古意的古鼎,周身銘刻奇異銘文,鼎身正面有一個詭異的惡魔面孔,在面孔額頭正中,那一道此刻看來已經是光彩耀眼奪目的白色光柱,就是從此地發射而出。
“伏龍鼎!”
鬼厲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古鼎正是鬼王昔日最看重也是最神秘的法寶重器。
鬼厲緩緩轉身,目光從懸浮在半空中的伏龍鼎上收了回來,向四周望去,早已破爛不堪、裂縫產生的四面洞窟石壁,腳下詭異而可怖的巨大血池,還有禁錮在其中的有氣無力、痛苦不堪,一看便知被下了神秘禁制的四大靈獸,這一切,難道都是鬼王所做的麼?
而頭頂之上那可畏可怖的詭異力量,無形怪物,根本不應該存在於這人間俗世的東西,莫非也是鬼王召喚出來的麼?
這等行徑,除了“喪心病狂”這四個字,當真就沒有其他的言語可以形容了。
小灰此刻似乎也在激戰過後,失去了往日好動的性子,靜靜地趴在鬼厲肩頭,但他的三隻眼睛,卻是不住地向天上那隻伏龍鼎眺望著,似乎也對剛才那股神秘的力量心有餘悸。
鬼厲臉色肅然站了許久,隨後緩緩走向平臺的盡頭,腳下的地面經過剛才那場劇烈的鬥法,殃及池魚,原來堅硬的地面也早變作了坑窪不平,到處都是被腐蝕或巨力擊打出的大洞小洞。他站在平臺邊緣,像是最初小灰一樣,俯身向下方看去。
趴在肩頭的小灰此刻也收回看向伏龍鼎的目光,低低哀叫了幾聲,似乎也有懇求之意,想請求鬼厲救救底下的饕餮等靈獸。鬼厲雙眼中異芒閃動,眉頭緊緊鎖在一起,他剛才混亂中看到底下四大靈獸時就感覺有些不對,此刻仔細看了看,便已然發現,這四隻所謂的上古靈獸洪荒遺種,俱已是元氣大傷,一身仗以橫行的靈力十去其九。
鬼厲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等歹毒之極的吸噬靈氣的異術,看來古怪自然就在這巨大洞窟中佈下的神秘陣法,以及天上那隻伏龍鼎了。
他心中不禁有些猶豫起來,眼前這歹毒的四靈血陣於他而言,自是沒有絲毫好感,而底下那四隻靈獸中倒有三隻跟他關係不淺,頗有淵源,於清理上說,幫這些靈獸脫困似乎是理所應當。但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淳樸少年了,轉念一想,已然想到這陣法威力如此巨大,眼前這一切更不用說定然是花費了鬼王無數心血才得以佈置完成,自己若貿然出手,壞了鬼王大事,豈非等於與其翻臉?
其實若只是與鬼王翻臉,鬼厲沒有絲毫畏懼之心,說翻了就翻了,奈何這中間卻還有一個碧瑤躺在那兒,整整十年……
心中一想到碧瑤,鬼厲眼中光芒便黯淡了下去,輕輕嘆了口氣,緩緩站直了身子,對著肩頭小灰,默默搖了搖頭。小灰頓時焦急了起來,捉耳撓腮,雙手揮舞,滿臉懇求之意,顯然是要鬼厲去救下方靈獸。鬼厲眉頭緊皺,面上陰晴不定,心中也是猶豫不決。
就在這時,突然從他們身後傳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鬼厲與小灰都是吃了一驚,同時轉頭看去,只見一身黑衣的鬼先生不知何時,居然也來到了他們身後的平臺之上,而那件上古神物法寶星盤,卻是大放異彩,滾滾光芒如波濤一般洶湧澎湃,在星盤周圍化作一根光柱,直衝上空,竟是與那伏龍鼎上神奇光柱遙相呼應。
而在耀眼光柱之中的星盤,下方幻化生出無數片潔白光瓣,一片接一片連線在一起,猶如佛門菩薩座下的蓮花寶座,晶瑩剔透,如水晶一般,將星盤拱衡其中;星盤之上,陣陣霞光寶氣裡面,亮起了一個金色古字,熠熠生輝,在光輝之中浮沉不定,但這一次,這亮起的金子卻再沒有黯淡下去,反而是越來越亮。
隨著這個金子的閃亮,像是呼應一般,半空之中,那制縛伏龍鼎的光匕光輝也隨之亮了起來。
鬼厲心中猛然一緊,踏上一步,厲聲道:“你做什麼?”
但鬼先生卻似乎充耳不聞鬼厲的話,此刻他黑色的身影被完全包裹在星盤散發出的光輝之中,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面前懸浮的星盤,不知怎麼,看去他竟少了幾分平日的鬼氣,而多了幾分莊嚴之態。
只見在星盤耀目光輝照耀之下,鬼先生手若如來拈花,悠然空逸,在星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