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一陣血光近濺,咫飄絮的左手齊腕飛落,但是,他的角蛇刀也在寒山重的腰際擦過,順著腰肋,劃破丁一條不規則的,長約半尺的血口子!
哧哧一笑,寒山重的皮盾呼的一旋倒翻,快捷至極的砸下,這是他的“落磐盾”法中精絕之式:“墜星石”:
“砰”的一聲震響裡,攙合著骨骸的脆斷聲,兩條人影蜀分,角蛇刀揚射寒山重咽喉,寒山重振吭道:
“陽流金!”
朝斧突飛,“當”然撞響中對方的角蛇刀閃著火花搖曳彈出,寒山重身形猝進,皮盾猛擊斧柄;於是,幾乎像是二人方才分開的同時,戟斧的尖端已那麼狠毒的深深插進展飄絮的胸膛之內!
展飄絮渾身一抖,整個人葛地挺立不動,寒山重手腕一振,戟斧已經拔回,大股的熱血,“哇”的噴了他—身皆是。
定定的瞪視著寒山重,展飄絮的嘴角在輕輕痙攣,胸前的鮮血卻泉湧般突突冒出。
寒山重也冷沉的凝注著他。油汗隱隱在面孔上浮著一片古怪而錯雜的表情,就是這樣,二人靜立不動的互相盯視了好一會。
周遭了是一片死寂,聽不見一丁—點聲息,甚至連那數十個人的呼吸聲也是如此輕細若無,如果勉強說有,那就是幾十顆劇烈蹦跳的心了,
艱辛而吃力的,展飄絮舉了舉已被斬斷而血肉模糊的左手道:
“寒山重……你勝了……”
寒山重努力張開緊咬的牙床,語聲有些暗啞的道:
“多少年來,寒山重—向如此,飄絮,你該早知道的。”
搖搖頭,展飄絮的面孔已開始泛起一層灰白——死樣的灰白:他身體搖晃了一下,儘量提著。
“我……我不服你……今……今生鬥不過你,來世……我會再尋你……寒山重,我……我的肉爛成糜……骨蝕成灰……我也忘不了這……這深仇大……恨!”
寒山重微撇唇角,冷森的道:“你來,展飄絮,我任何時間都等著!”
“記著……”展飄絮的瞳孔光芒散亂,他咬著牙,斷續的道:
“記著……這次搏戰……永不會結束……永不,它將延續十年……百年……千年……今生……來世……以及生生……世……世……”
語聲沉寂了,但是。展飄絮的眼睛仍舊眨著一種死魚般的瓷光瞪視著寒山重,一功不動,像要將他所有的餘恨在這空茫的怒視中排遣出來。風,颳著他披散的頭髮,吹著他衣衫的下襬,身卜,塵土,沾著血,好淒涼,又好慘歷!
好一陣,好一陣滅寂般的肅穆——
“哇”的一聲尖叫響在寒山重身後,似一陣風,在空中飄拂中一條人影狂號飛撲而來,寒山重嘴角勾成一度彎曲的半弧,倏然半轉身軀。左腕猝揚,那名黃巾大漢隔著他還有五六步已慘啤一聲,打著旋栽倒於地,而這時,才由空氣中輕輕傳幾下叮噹的銀鈴之聲,那隻魂鈴,則早已深嵌入這名黃巾大漢的咽瞅中了:
“俞堂主啊一一”
—片悲號響在四周,八條人影舞動著亮閃閃的兵刃猛撲向這邊,同一時間,那蓄著一鬍子的漢子也悄無聲息的與另一個大塊頭悄然襲到,寒山重長嘯如虹,在原處狂風似的單足拄地暴旋,左手上下飛舞,八枚魂鈴叮噹著分成八個不同的角度、迥異的位置閃射而出,空氣中響著魂鈴的哭泣,響著魂鈴的哽咽,而那去勢卻比夜空的流星更為迅捷,當人們眸子印人那閃晃的細細銀色曳尾,而八個攻來的大漢已在數聲兵刃的斷裂聲中哀嚎著滾在地下,在他們窒息的悲嗥厲叫裡,在他們的撲騰翻滾中,可以隱約看到那都在一個位置嵌入的魂鈴—咽喉的正中間。
不錯,有三名三月派高於更盡力以自己的兵器攔阻那奪命的鈴當兒,但是,他們卻忽略了“閃星魂鈴”的真正狠毒之處,除了快,更加上發自心脈丹田的“元陽力”,這股力量分別貫注於魂針之中,足能洞穿老松之幹,鋼鉸敗革,而卻不損及洞穿處周沿的絲毫!
像—下扼斷了聲源,所有的譁叫驚嚎猛地靜止下來。靜得似在墓地,在幽谷,所有的三月派人馬完全震駭得不知所措,宛如已將魂竅飄出了軀體,他們個個目瞪口呆,腦中混雜驚恐得似一團亂麻。任什麼也做不出,在這—剎,通通變成了白痴。
人人呆立著,人人的心腔在狂跳,下—步該如何?三月派的朋友都傻了眼。不錯,他們還知道憤怒與仇恨,可是另—個本能的直覺。也使他們更明白生命的可貴與不冉。人,只能有——次的死亡啊……
紫紅色的皮盾輕輕在寒山重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