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勵地一笑。
接著一個打扮入時的美豔少婦登堂入室,獻上壽禮,一套新制的衣裳,黑地繡著鹿鶴同春上衣,粉紅百蝶穿花欄杆裙,鮮豔又不失穩重。
楊氏的臉色更不好看,畢竟外面的二奶上門來見正妻,誰的臉色都不會好。
壽宴結束後,庭霜帶著弟弟們送走客人,將敬神錢糧焚化,又命小廝在外散發銅錢,謂之“散災”,據說所有災禍不愉快都可以散到外面去。
庭霜自然不信這個,但是看著那些貧苦孩子揀銅錢買糖葫蘆吃,個個臉上是開心的笑容,他也很開心。
送走客人,楊氏回到內堂換下大衣裳和沉重的簪環,挽了家常的圓髻。孟克儉跟進來,討好地說:“我專門為你打了一整套首飾為你慶生,你可喜歡?”
“你什麼意思?”楊氏很氣憤,“你讓他們母子來做什麼?”
“你是當家主母,他們來祝壽這是應盡的禮數。”
“不需要。”楊氏冷淡地說。
“怎麼不需要?”孟克儉也不想再繞彎子。“芙蓉是妾室,她生的孩子奉你為嫡母,來祝壽是應當的。”
“好,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你是想正式納妾,讓她進門,對不對?”
“對。”孟克儉毫不掩飾意圖,“我這樣的身份又有如此家業,納個妾也很正常……”
“爹,你怎麼能這樣呢?”在門外聽著的庭霜忍不住跳出來插話,“娘為了這個家操盡了心,把家裡管得井井有條,盡心伏侍爺爺奶奶,養育兒子,你才能放心在外立業,現在富了,就想著納小了。”
庭霜是堅決奉行愛情要專一,不管怎麼樣,不管到了什麼地方什麼年代,他都不能接受包二奶,更何況把二奶接到家裡成為家庭成員。
“就是,就是,爹爹這樣做真過份。”庭輝和庭柯兄弟也介面附和。
孟克儉有些惱怒:“臭小子,什麼輪到你們說我。”
“你做得不對,怎麼就說不得了。”庭霜還是擰著脖子準備和他吵。
孟克儉氣得捶胸:“我怎麼這麼命苦,養了你們幾個不肖子,啥都不會幹,只會惹我生氣……”
庭輝插嘴:“我們怎麼不肖了,又聽話又不惹事,在咱家的條件我們長成這樣不錯了,爹爹只知道賺錢,逼我們給你光宗耀祖,什麼時候關懷過我們一點?我們是陰溝里長成的俊龍,爹爹該知足了。”
聽到這很有創意的話,庭霜忍著笑:“母親這麼好,還有我們幾個俊龍,爹爹也該滿足了,實在不該在外養人,更別說還要把人弄家裡來。”
“什麼俊龍,分明是幾隻泥鰍,怪我只知道賺錢,我賺錢養你們還錯了嗎?”孟克儉一臉的苦大仇深。“你們只知道在家享福,哪裡知道在外面討生活多麼難,以前我給人家當學徒,只管飯吃沒有一文錢,幹饃就韭菜花就是一頓飯,看人臉色過活說話都不敢大聲,被人欺負也得忍著……”
“又來憶苦了。”庭輝不耐煩聽,“現在你不是熬出來了嗎?咱家不是富了嗎?”
“你小子懂什麼?富了也只是吃穿上好些,照樣看人臉色,商人是四民之末,有了錢也沒有地位,見官還要跪稟。我拼命供你們幾個讀書,也是為了光宗耀祖,以後咱家也可以擺脫這種被人瞧不起的境地,我和你母親也可以得到朝廷的封贈,想不到你們幾個這麼不爭氣……”
孟克儉越說越氣,瞪著庭霜罵起來:“你,身為長子,看看你帶了個什麼頭?一看書就不知道到哪裡神遊,讀了幾年還不會破題,連字兒都寫得拿不出去,廢物一個……”
庭霜被罵的鳥悄不吭聲,這個身體的主人讀書不行倒是省了他的事,不會擔心穿幫。可是看著養活自己的孟老頭這麼痛心疾首他也覺得很抱歉。
可是他願意孝敬二老,可以為他們做別的事,讀四書寫八股考功名還是算了吧,想想就頭疼,殺了他他也做不出來。
“書讀不好就罷了,說個親事還跟父母頂著幹,想氣死我呀。為那事我氣得少活好幾年。”孟克儉罵完老大又罵庭輝,“還有你這個花花公子,成天只知挑揀吃穿,每天都要換新衣服。聰明勁兒只用在如何逃學如何玩樂上,正事不會幹,歪點子一大堆,說你一句你牙尖嘴利能回十句,沒了父母你也只是個討飯的貨色。”
庭輝被罵得也出不得聲。
庭柯好言勸慰:“爹爹消消氣……”
孟克儉把怒火發洩到他身上:“還有你,呆頭呆腦的,一讀書就犯迷瞪,幹別的倒有勁,成天搞些精緻的淘氣,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