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印,趴地上無比悲摧,這傢伙太不溫柔了,一邊尋思著用哪種造型爬起來會帥一點。
晨光聽說寶琪要走從軍的路子,還要冒險去雲南打探敵情,又急又憂,偏偏寶琪很早沒有父母,家裡沒有長輩可勸,尋思著要不要寫信請阮英來勸告,他是寶琪父親的好友,他的話很有份量。
寶琪警告他:“我的事你不許給任何事說,再怎麼樣,我也要從軍,我要建功、我要立業。”
寶琪高舉右臂做超人狀。
“主子這樣的身份在京裡在皇上身邊做個御前大臣或是在神武軍當個差就可以了,何必走從軍的路子。就算想掙軍功,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去雲南。”晨光擔心地勸他,“主子不是說吳王居心叵測嗎。”
“所以我才要親自打探,御前大臣誰都想做,我擠得上嗎?還是掙軍功最好,看誰瞧不起我。”寶琪用力握拳,“我要努力,要建功立業,這樣才能和小霜並肩。”
“這話怎麼說……”晨光徹底搞糊塗了,“你生下來就無比高貴,跟他比你在天上他在地下,什麼叫想和他並肩,你和他的地位天壤之別。”
“你不懂我的心,小霜地位雖低,可是打拼到這一地步,完全是靠他的雙手和智慧掙來的,我的地位雖高,卻是承襲父祖掙的軍功,我自己沒有出半分力。你說我和他,在能力上是一個級別嗎?”
寶琪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他明白,在身份地位上他是比庭霜高很多,可是在實現人生價值上他們並不對等,庭霜已經發揮出了自身全部的力量,以極底的起點,在薄弱的平臺上取得了最大的成就,而自己卻是無所事事,擁有高貴的身份卻沒有利用這個優勢做出點事情出來,算什麼並肩,在不對等的情形下怎能天長地久。
為了辯冤的事,巡撫張斌給他碰了個大釘子,他才知道他這錦鄉侯的頭銜只是個虛的,只代表自己投了個好胎,並沒有證明自己的能力,也難怪人家不放在眼裡。換上他,也不會尊敬一個沒有功勞的二世祖,倒是庭霜,雖是農夫,他的德行能力卻得到包括當朝大員,城鄉多數人的肯定。
反觀自己,空有地位,卻一事無成。不甘心,他要證明,用實力證明在能力上能和他並肩。
晨光勸不動他只好做罷,想跟著保護,寶琪卻拒絕,要求他留下保護孟家大小,警惕不安好心的天理教,
庭霜萬分擔心和不捨,卻不能勸他不要去,愛一個人就要成全他,支援他成就事業,把一個雄心萬丈的熱血少年拴在身邊,這不是關心更不是愛,而是佔有,自私的佔有。
當天晚上,庭霜置了送行酒,反覆嘮叨注意事項,中心思想就一條:“安全第一。”
寶琪狠點頭表示充分領會“有危險趕快跑”的偉大精神,發誓一定保證全身各處零件完好無損回來。
一大早,庭霜送寶琪出村,到村口看見給城裡送貨的平安和兩個僱工狼狽地回來,神情慌張。
“出了什麼事了?”庭霜趕緊問。
平安揉著頭上的大包,說:“半路上遇上土匪了,貨全部被劫了。”
“人有沒有受傷?”庭霜先確定人員安全,貨物是身外之物,倒沒什麼要緊。
李昌富聽說不敢相信:“自從太祖平定天下以來,這裡方圓百里二十年都沒聽說有歹徒做亂,現在天下太平,朝廷鼓勵開荒,這幾年又是大豐收,沒人吃不上飯,居然有人光天化日搶劫,還打傷人,這怎麼可能?”
“這是事實,而且以後還會有更厲害,別的地方可能也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庭霜說得肯定,和寶琪對視一眼,心裡想到了一處。
事件:發生了匪徒搶劫。
時間:在朝廷下令撤藩,藩王表示無條件擁護之後。
地點:在民風淳樸,二十年來都沒發過惡性搶劫事件的長平縣境內。
幾條看上去不搭界的線索,放在一起看,就意味著什麼了。
寶琪很擔心,能和他商討國事的只有庭霜,兩人很快達成共識,出現匪徒的事絕不是個別意外事件,怕是和藩王有關。
“表面上忠心耿耿擁護撤藩,使朝廷放鬆警惕,背地裡卻製造動亂,牽制朝廷兵力,能幹的很啊。”寶琪冷笑。
“朝廷上難道沒人覺得不對?”庭霜問。
“就算有人覺得不妥,在藩王反跡未露之前,誰要上奏提醒朝廷警惕,肯定會被扣個破壞安定團結的帽子。”
庭霜卻覺得皇帝是個很有些魄力的領導,會不會是暗地裡做準備,表面止故做不知,只等對方惡行敗露,然後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