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墨橋生,對著程千葉低聲說道:“主公,琪縣實在是……”
程千葉看著張馥,她明白張馥的想法,於是她耐心解釋:“張兄,我不是在和你說大道理。你好好看看他。看看這個人。”
她指著墨橋生:“橋生在戰場上的表現你沒看見嗎?”
“別說一座琪縣,就是十座,他都有一天會替我拿過來。”
張馥思索了片刻,低頭行禮:“主公之言甚是,此事倒確是我一時短視了。”
程千葉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前走去,“你是先入為主了,總覺得我被美色迷住了眼睛。下次別再這樣想。”
張馥臉色微紅,低頭稱是。
程千葉揮退眾人,一路大步前行,墨橋生在她身後默默跟隨。
直到跨入廂房,進了內室。
程千葉嘩的轉過身來,伸出一指指著墨橋生道:“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這個男人長得既高大,又帥氣,立體的五官,筆挺的身姿,一身絕技在沙場上幾乎無人能敵。為什麼就這麼容易讓人欺負呢?
“我對你不夠坦誠,不夠好嗎?你就這麼不能信任我?”
“他對你做了什麼?”程千葉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按在椅子上。
我這麼喜歡你,但怕你不高興,我都不敢對你下手。你怎麼能讓別人隨便碰你?
“說,”程千葉挑了一下眉,“他都對你做了什麼?”
墨橋生愣住了,他微張了一下嘴。
程千葉看著那眼前那薄薄的雙唇。只覺得腦中怒氣上衝,我還沒親過呢。我要殺了韓全林那個老變態。
“沒有,”墨橋生道,“我沒有讓他碰我,一點都沒有。”
他輕輕的說:“我從沒讓任何人碰過我,若是主人……”
聽到了這句話,程千葉突然就覺得鬆了一口氣。怒氣一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她為自己剛才莫名其妙的脾氣感到有些汗顏。
我在生什麼氣?我怎麼這麼情緒化?是不是腦殼壞了。
橋生才是被嚇到的人。
她尷尬的笑了一下,伸手摸摸墨橋生的腦袋。
“我亂髮脾氣了,對不起橋生。”
程千葉從抽屜翻出藥膏,輕輕塗抹在墨橋生的手腕上,慢慢的揉著。
“你不要這樣說自己,從今天開始,再也不要這樣看輕自己了。不要勉強自己做那種自己厭惡的事,無論物件是誰。”
她把墨橋生拉起來,“你看看你自己,你現在就站在我身邊,你和我是一個一樣的人。”
“你想不想有一天,能夠真真正正的站到我身邊來。”
墨橋生低頭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他胸中燃起一道火焰,一道從未有過的大火,那火以燎原之勢把捆束他身心的荊棘一把燒燬,讓他的心田開出自由之花來。
“橋生,我很喜歡你,也需要你。”
“所以,你能不能抬起自己的頭,追上我的腳步。”
他聽見那個聲音在繼續說道。
“總有一天,在世人面前,堂堂正正和我並肩而立。”
“我等著你。”
……
小秋從垂花門跨進來,看到一個黑色身影從主公的臥內走了出來,那身影緩緩走了幾步,扶著一根柱子慢慢的蹲了下來。
是橋生哥哥,他怎麼了?不舒服嗎?
小橋悄悄向前走了幾步,探頭偷看。
她看見一滴水光,在空中反射了一下,掉落在墨橋生身前的地面上,一滴又一滴,使地面上溼了一小塊。
哎呀,主公真是太壞了,又把橋生哥哥搞哭了。
李文廣座前,匯聚著他幾位心腹之人。
“公等以為,晉越侯其人,何如?”
他的幕僚陳文獻開口道:“不過是和韓全林一般,荒淫無德之人,二人身為雄霸一方的諸侯,竟為一個低賤的奴隸爭風吃醋,連城池都可以隨意割讓,簡直不知所謂。”
上將鳳肅抱拳道:“那墨橋生可不是個普通的奴隸,依臣在戰場上所見,此人武藝高強,驍勇善戰,不止有一股狠勁,而且作戰意識十分敏銳。若是能給他機會,將來必成大器,或可於我一敵。”
李文廣點頭:“將軍所言極是,我本也有意將此人收入麾下,可嘆晉越侯今日招攬人心的那一手太狠,只怕墨橋生對他已是死心塌地的效忠了,真是可惜了。”
年近五十的範晏,乃是李文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