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暈眩,皆靠上牆壁,虛弱地滑坐在地上。
身體在發抖。
「告訴你,我看不過去的不是足球,而是你!」森田義樹的聲音,不停地在耳邊迴響著。
用手摀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想想也沒這個必要,只在十指之間流洩出斷斷續續的嘆息。
緊咬住牙關想忍住哭泣,然而一當眼淚決堤,卻忍不住漸漸高揚的啜泣聲,只能埋首於膝蓋之間。而雖然眼鏡卡到了膝蓋,他卻已經管不了這許多,沒有想要拿下來的意思。
宣告下午第一節課上課的提醒鐘響起。
曾幾何時,也在這裡聽著同樣的鐘聲。當時,森田義樹在自己身旁。
可是——他總是說他恨我,而當時卻一直以為,那是為了否定足球而故意說出的反話,但事實卻不是這樣,那充滿恨意的矛頭真的是朝我而來的。
不禁要嘲笑起自己慘兮兮的樣子了。
雖然明知道自己來找他,也不可能受到歡迎,但真正覺悟到他眼中已沒有自己的存在,甚至還討厭自己——有阪孝弘實在無法不嘲笑為了這種事難過得哭泣的自己。
但是,那勉強成聲的嘲笑,卻不知何時混雜了些嗚咽聲。
漸漸平靜下來的校園,現在看來,彷佛是另一個世界一般。
上課鐘響了。
如果不回教室的話,森田義樹會怎么想?他會因為了解到自己臨走前丟下的幾句話居然這么有殺傷力,而得意地笑嗎?
有阪孝弘不得不承認,他是拿了夏目當藉口。
一邊想著夏目和球隊的事,其實深心裡期待著,能藉這個機會再和森田義樹說說話。
可是,當初絕對不是為了要讓自己這么痛苦才來的。
「…森田義樹……」
有阪孝弘輕聲喚了那個名字。
然而,沒有誰會回答他。
因著那陣心痛,和以為不會有人聽到的安心,有阪孝弘心中重複呼喚著這個名字。
只是,胸口猛烈地疼痛著,同時,一股悲哀的情緒襲來。
「孝弘?」
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市原一也正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向自己。
「一也……怎么了?這么晚了還……?」
雖然一也知道自己總是留在學校練習到這么晚,但非足球隊員的他,平常在這種時間是不會還留在學校裡的。
雖說最近因為日落的時間晚了,所以周圍還亮著,但如果是沒有社團活動的學生應該早就回家了才對。
找到有阪孝弘,市原一也調整了自己的呼吸之後答:
「因為委員會的討論拖慢太晚,到剛才才結束啊!」
「是說圖書委員的工作?」
「嗯!」
市原一也點點頭,有阪孝弘有些訝異地看著他。
「為什么你不參加杜團?」
有阪孝弘記得,一也國中時參加的是劍道部,因此好奇他為什么不再繼續。
「怎么說呢!我實在不習慣體育性社團裡面那種上下輩分分明的制度。我們那個國中還不是那么嚴格,這裡可就不一樣了,所以雖然有去參觀過,但如果要叫我加入的話,還是免了吧!」
「這樣啊?我們球隊是不會這樣啦!」
「也是看社團而有不同,像你們的話,光看你和夏目之間就知道了。」
市原一也笑著說。然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問夏目最近過得怎樣。
「嗯,今天他有來練習。總之,那之後好象就沒再發生什么衝突了。」
有阪孝弘有告訴一也關於夏目和森田義樹他們之間常有衝突的事。不過,與其說是單純地告訴他,倒不如說是去跟他商量來得正確。當時,市原一也雖然勸自己別插手,放任他們去解決,不過自己終究還是決定去找森田義樹。
有阪孝弘想起當時的事,一瞬之間難過停開上了眼睛。
「我跟他說了,叫他不要對夏目出手。」
「你跟他說了?」
市原一也轉過頭來看著有阪孝弘,一臉驚訝的表情。
「對,說了。」
「他沒裝做不知道這回事嗎?」
「他說會發生衝突是因為夏目不好。所以我說,我會叫夏目不要那么招搖,請他不要對夏目出手。」
「那他接受了嗎?」
「大概吧!我不曉得,才這么短一段時間。」
從那天之後才過了十天,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