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黑衣人聲音耳熟得很,李月來面色冷淡下來,新村那個晚上,歷歷在目。
新村人煙稀少,若沒有會水的人經過,他只怕早就做了個孤魂野鬼。
大夫本是濟世胸懷,你卻害人性命。
那日你竟然認出我來了。
黑斗笠裡的人也沒打算遮掩,冷笑著掀開斗笠,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來。
是白允南。
☆、陳姓佳婿(十三)
在白允南眼裡,陳暮雪沒有嫁給自己,完全是因為這個突然橫插一腳的李月來。
奪夫之仇豈是兒戲。
他瞪向李月來,目光極其厭惡:我現在這樣,全是拜你所賜,這口氣如何輕易嚥下?
李月來對上糾纏不休的白允南,實在是憤恨又無奈。
他微微嘆氣:白大夫,你和阿雪走到今日地步終歸是有緣無分,為何不能體面分開,若今日你放下,我也退一步,往事不再計較。
一聽李月來喚陳暮雪如此親近,白允南怨恨衝頭,半句也聽不進去,咬牙切齒道:我和暮雪一直都很好,他只是氣我有事不得已瞞他,過段日子我們就能和好,現在因為你,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李月來有些冤枉,但還是決定再開解一二:你剛才也說有事欺瞞於阿雪,愛人之間最忌這個,恕我直言,就是沒有我,他也早就對你斷了念想,若你還有什麼遺憾的,並不能改變什麼。
你還是閉嘴,白允南聽的不耐煩,朝身邊人一擺手,高聲道:讓我滿意了,每個人都有重賞!
一聽重賞,幾個小嘍囉眼裡放光,刷起袖子振奮道:是!
三四個人把李月來圍住,吃寡不敵眾這種虧他可不幹,快速轉身躲開伸向自己的手。
沒跑兩步,還是被按住了。
李月來扭動胳膊掙脫不成,回頭對白允南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你可是大夫!殺人這種事將來遲早被人知曉,那時,你該如何?我家人也不會放過你。
遲了,李月來,白允南負手而立,高高在上地盯著李月來:走到今天這步,我沒想過回頭,他從懷裡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扔到地上:先剁什麼呢?右手怎麼樣?
李月來被按倒在地,一個小嘍囉把匕首撿起來,在他右手腕上比劃。
白公子,我看先挑斷手筋,叫他求饒兩聲,您也聽得舒坦。
好主意!白允南變態的笑兩聲,扔出一塊碎銀子在說話的小嘍囉面前。
多謝白公子!他把銀子撿起來。
我看見把他的臉劃花,這小子就再也騙不了小哥兒了!又有人建議道。
頗有道理,說不定暮雪就是被他這張臉迷惑了。
又有銀子落地的聲音。
謝謝白公子!
白允南哼了一聲:少說廢話,動手吧。
是,是,馬上。
小嘍囉把匕首拿起來,估摸著還得用點兒力氣,便舉起來準備直插下去。
李月來的腦袋懵了,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手和臉就這麼草草交代在幽州。
會有人來救他麼?會吧!
他絕望地閉上眼,意料中的疼痛還沒來,另一道聲音卻突然插進來,略帶慌張,吐氣不穩。
住手!
眾人不由自主停下手中動作,紛紛望向身後角落處,聲音傳來的地方。
陳暮雪走出來,橫掃一眼白允南,厭惡道:白允南,我和月來才成親,你就想讓我守寡,今日你要是得逞,陳家不會放過你。
他站在後面有一會兒了,想等幫手來,再等下去,只怕李月來就不能全須全尾了。
他凌厲的目光轉向地上李月來時,變得有些愧疚,是白允南推李月來下水,內心一陣煩躁。
李月來並沒有做錯任何事,至少在他和白允南之間。
你我之間早已無話可說,我如今有家室,你做什麼都不會改變什麼,只會讓我更看不起你,看不起自己。
當初怎麼就對這種人產生過一絲情愫?識人的眼光真是差到極致。
陳暮雪一出現,白允南滿眼都是他,向前走兩步,朝陳暮雪走過去:是不是因為李月來,他要是不在了,一切就都好了。
李月來趁機爬起來,攔住白允南,不讓他繼續靠近陳暮雪。
當他的面和陳暮雪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李月來半依著陳暮雪:我說白大夫,就算沒了我,還有下一個,但絕不會是你。
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