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見過,但我也覺得好像許久未見了,想念得緊。
年少相識,白允南醫術成名,陳暮雪風姿文采樣樣卓絕,二人整日相對,談天論地,沒有產生別的情愫誰也不信。
易微固執地認為白允南是個道貌岸然的人,不同意陳暮雪嫁給他。
白允南總覺得自己再努力努力,一定會證明給易微看,他配得上陳暮雪。
枯嶺到底偏僻,尋常也就是給村民看個頭疼腦熱,他開過兩家醫館分號,都因分身乏術,徒弟醫術良莠不齊,最終關門。可一年又一年拖著耗著,帶給陳暮雪的無盡疲憊與淡然。
後來,烏山上發生的事,讓二人徹底一刀兩斷。
白允南側頭盯著牆壁,彷彿透過這堵牆能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他溫聲道:你的腿如何了?
都好,陳暮雪眼裡平靜冷淡:白允南,我們已經結束了,我永遠不會回頭,你來找我亦是多餘無益。
聽到如此決絕的話,白允南有一絲害怕,他站起來雙手摸著牆壁:以前是我娘不願意離開枯嶺,現在她走了,我願意不顧一切帶你走,暮雪,我們去幽州,好不好?去那裡重新開始。
幽州是魏國皇都,富麗繁華,那裡有無限的機遇和可能。
陳暮雪冷聲道:遲了,白允南,你別浪費時間,走吧。
白允南徒手拍打牆壁,不願意相信陳暮雪變得如此冷酷,從前他們只是因為有易微阻擋,如今他願意帶陳暮雪走,去新的地方開始,陳暮雪應當還和以前一樣,十分樂意才對。
陳暮雪的言行都和白允南設想的天差地別。
他變得狂躁不堪:不會的,我們還能像從前一樣!是不是易微要挾你?!
陳暮雪聽他在牆上一陣亂拍發洩,不緊不慢地解開陳瓊留下的零嘴兒,有綠豆糕、山楂丸和糖酥。
他撿了一粒山楂丸吃進嘴裡,糖漬的甘甜與山楂的酸澀巧妙結合,口感頗正。
不知過了多久,興許是鬧累了,隔壁終於安靜下來。
陳暮雪站起身,剛欲出去,走廊裡又傳來急躁的腳步,以及陳瓊的憤慨聲。
公子,有人吃霸王餐!
陳暮雪微驚,哪個大酒樓裡不出幾個吃白食的惡霸,但能讓陳瓊有這般反應,定是個不一般的人物。
☆、李家有郎(十)
陳暮雪皺起眉頭,頓了頓,對隔壁道:白允南,你就在此處待著,想清楚明白我的意思了,再叫人開門。
說完,他快步走出房間,往鬧事的房間去。
雅間外圍著許多看熱鬧的人。
陳暮雪隔著人群站了會兒,聽裡面鬧鬧哄哄的。
我說了,付錢的人會來,你們等等怎麼了?
聽到這個聲音,他先是愣了一下,有些熟悉。
客官,半個時辰前您就這樣說,結賬的人總不來不說,您還要不給錢就走。
我沒說要走,是你們手指了指一群夥計:擋著我去茅廁!
語氣醉醺醺的。
陳暮雪讓陳瓊撥開人群往屋裡走。
那個東倒西歪從地上站起來,想推開身邊夥計的,不是李月來是誰。
陳暮雪冷眼旁觀李月來醉態百出,一邊吩咐道:把客人都請回去,關上門。
是,公子,幾個原本圍著李月來的夥計散開看熱鬧的客人,然後把門掩上。
李月來仿若什麼都沒瞧進眼裡,見小解無望,乾脆趴在桌上,抓著酒壺往嘴裡倒。
空空如也,真是一滴也沒有了。
他怎麼了?陳暮雪盯著李月來。
一旁夥計道:這人一早來點了一桌子菜和酒,吃飽喝足了,說朋友來付錢,卻一直不見人來,他自己身上帶的錢連個零頭都付不上。
陳暮雪看向夥計:他吃了多少銀子?
一共七十八兩。
雖然沒特意算過,但陳暮雪自己一頓也吃不了這麼多銀子。
他點的什麼菜?
夥計解釋道:菜也沒花多少錢,主要是酒,這位客官點的清一色太禧白。
李月來是醉了,但對銀子敏感,聽到七十八兩,原本眯起的眼睛瞬間睜圓,目光掃向說話的夥計:誰沒錢了?
他稀裡糊塗地摸向袖口,拿出玉來,突然有什麼東西落到地上。
低頭一看,是玉的一角!
不知什麼時候玉撞到了哪兒,碎成五六塊。
他眨了眨眼,把碎玉放回袖口,打嗝道:黑店,你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