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妤吃完晚飯，牆上的指標已指向十點，宋菲還未回來。陌妤不免有些擔心。

給她打電話，手機在家中響起，陌妤披了件外套，便想出門去找她。

一下樓就看到了往家走的宋菲，她的頭髮被風吹的雜亂地披在腦後，裙襬上沾著或多或少的泥，整個人像秋日池塘裡的一支殘荷。

“菲菲你怎麼才回來，快上樓。”她一把拉過宋菲的手，才發現她的手像是凍在了冰窖似的，冷的嚇人。

“菲菲以後出門記得戴一雙手套，不然會生凍瘡的。”陌妤不停用手搓著她的手。

“嗯”宋菲並未過多的言語，只是機械般地跟著陌妤進到電梯再進入家門。

陌妤自顧自地猜想，宋菲或許有什麼心事，而她的自尊心又太強，什麼都埋在心底。她這段時間需要陪伴，自己又老不在家，陌妤不禁自責起來。

“菲菲吃飯了嗎？以後你要出門跟我打聲招呼好嗎？或者你想做什麼我也可以陪你啊。”

見沒有回應，陌妤才發現宋菲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陽臺邊。

暮色像一張灰色的大網，悄悄的灑落下來，籠罩了整個城市。黯淡光輝和地面發出的霓虹光，遙相呼應訴說著這個城市的繁華。

外面仍然下著雪，再繁華的城市在宋菲眼裡都是無限蕭素，無限寒冷。

“菲菲你怎麼了，不開心嗎？”陌妤走到她身後，放了一個熱水袋在她手中。

“沒有，小妤我能和你說件事嗎？”

“好啊，你說吧。”不知怎的，她心裡沒來由的發慌。

“肖鶴城他喜歡我。”

陌妤聽到這句話後，怔了怔，連呼吸都停滯了幾秒。但她迅速調整好了表情，微笑地看著宋菲。

“你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個？這不是好事嗎？可你今天看起來不高興。”

“因為我們沒能在一起。”她盯著陌妤，一字一句地將這句話說完整。

“為……為什麼？”那一剎那，陌妤在她眼裡看到了陌生。

“因為小妤你啊。”

“為什麼因為我。”陌妤心臟劇烈地跳動著，渾身都不適。

“那小妤喜歡鶴城嗎？”

“我們只是朋友，菲菲你今天怎麼了，我好害怕。”

宋菲緊緊地握住陌妤的手笑的花枝招展，那是一種風情萬種的美。

“那小妤希望我和鶴城在一起嗎？”

陌妤回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我希望你能快樂。”

忽得，宋菲眼裡又閃過一絲落寞“小妤，鶴城以為你喜歡他，而他又在你家畫廊工作，所以他很為難，不能跟我在一起。”

“我可以和他解釋的，既然你們互相喜歡就應該在一起。”

聽到陌妤的話，宋菲眼裡既是慌亂又是驚喜。“不用了，不用跟他解釋，你只要遠離鶴城就好了。”她的心裡帶著懇切。

“小妤，我只有這麼一個要求，我想你會滿足我的，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你是習慣了被愛包圍的人，不稀罕也不在意，做起事情來不卑不亢絕對不會為感情所累，但我不一樣，我從小到大得到的愛太少了。我真的很愛鶴城”

“小妤，我無數次拿自己和你比較，我覺得自己丑陋，矮小，性格不討人喜歡，你們都說不要焦慮，可我走到哪裡都是鏡子。”

“沒有的菲菲，你很優秀，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人很多。”

見陌妤有絲動容，宋菲繼續道“小妤我騙了你，我退學是被冤枉的，他們說我偷東西，可我沒有。大家都不相信我。”

想到曾經受到的屈辱，想到像核輻射產物一樣令人噁心的人，宋菲此刻已經泣不成聲了。

她討厭自己為了博得陌妤同情而自揭傷疤，她為她的陰暗而道歉。可她想如果陌妤能站在她的位置思考，一定能理解她所有的不甘和委屈。

所以沒關係的，她在心裡不停安慰自己。

陌妤替宋菲擦掉眼淚“菲菲我相信你，我一直相信你，你這麼好的女孩怎麼會做那樣的事呢。”

“小妤，我一直知道自己比不上別人，所以我很努力，考上了那所學校，我以為我終於可以幸福了。但當他們因為我的家世看不起我，冤枉我是小偷，可我沒有啊。”

“好了菲菲別說了。”陌妤心疼的快要滴血，一把抱住宋菲，眼淚也止不住的流。

“宋小姐，那你可得好好把肖鶴城抓緊了，不要讓他來騷擾我們小妤。他既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