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宋菲提著包出了教室,經歷了一番內心掙扎後,她還是想要去一趟麵館看看肖鶴城。
自她向他表明心跡後,她已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一來不敢,二來臨近期末學業繁重。
鼓足勇氣後,她推開門進了麵館,今天客人很少,他可以不用那麼累了。環顧一週她卻沒看見肖鶴城的影子。
或許在後廚幫忙吧,她想。宋菲隨意點了一份義大利麵後又坐到了老位置。吃麵的時候,她也不停尋找著肖鶴城的身影,奈何吃完了面,也未能看見他。
有種莫名的不安迎上心頭,宋菲走到收銀臺,付完錢後,她抓住一旁掃地的中年女人問道“請問,你們這裡的07號服務員呢?”
女人放下掃帚“孩子,他辭職了,這幾天怎麼都是來問他的?真的有必要讓老闆在門口貼個告示,哎算了還是不要麻煩老闆了,這幾天生意不好,他都要氣死了……”
宋菲沒有再聽女人的碎碎念,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麵館,他竟如此地不想見自己嗎?
她抬頭看天,陰沉沉的,看來又要下雨了。這一個星期天就沒晴過,連同她的心。
宋菲撐起傘,儘管雨還沒下起來,她要提前準備好,不讓雨有淋她的機會,她已經夠難過了,不想再去為其他分心。
走了一段時間,宋菲在岔路口停住了。去他家看看吧,一定要見到他,哪怕給他道歉也好,只求他不要拋下她,她不想一個人。
想好後,宋菲撐著傘朝肖鶴城家方向走去。進入亂區後,她習慣性地朝肖鶴城經常作畫的那面牆看去,還是上次她來時看到的畫,沒有添新的上去。
莫名的,那股不安更加強烈。
到他家門口後,宋菲掏出包裡的化妝品簡單的補了下妝,調整好已被風吹僵的表情。
“咚咚咚”她輕叩他家的門。
無人應答,也不見肖鶴城來敲門,許是敲得太輕他沒聽到,這次她加重了力度並伴以叫喊“鶴城你在家嗎?鶴城……”
還是跟之前一樣的結果,她不死心接著又敲又喊。
終於,一個長相粗糙的男人成功被她吵醒,一臉暴躁地衝出屋子:
“敲什麼敲,喊什麼喊,老子他媽昨晚打牌通宵,好不容易補個覺,大中午的你不去睡午覺跑這幹嘛?想捱打嗎?”
“不好意思大哥,我沒想到你還在睡覺,我只是過來找人,你知道肖鶴城去哪兒了嗎?”
“我他媽哪裡知道他去哪兒了?老子又不是他爹。”男人說完就欲進屋。
宋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大哥求求你告訴我他去哪兒了吧,我真的想要見他,我可以給你錢。”
“看你這樣子應該是被拋棄的吧,可憐啊”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分同情,明明他的境地更值得人可憐,他卻反過來同情他,宋菲在心底暗自咒罵。
見宋菲不吭聲,男人伸出被煙燻黃的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臉蛋,嚇得她直接退到牆角“肖鶴城前幾天拿了好多畫出去賣,挺急需用錢的,我還看到他買了機票,嘖嘖嘖不要你了。”
說完,男人開始狂笑起來,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
“你胡說”宋菲一把推開他,衝出了亂區。
跑了好遠好遠她才停下腳步,他不可能走的,這裡有他的家,他不會走的。宋菲掏出手機撥打他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耳朵裡重複著機械的女聲,她總算明白她心底為何會莫名的不安。
“各位尊敬的乘客,您現在乘坐的是……”
肖鶴城看了一眼機票,他終於踏上去a市的飛機了。
說來也是可笑,把自己所有的畫賣了再加上自己在麵館打工的錢也只夠一張機票的錢,但都無所謂了,重要的是他可以和她呼吸同一片土地的空氣了。
那條簡訊陌妤到現在也沒回他,想來她是有自己的原因,現在自己這幅落魄的樣子也不好讓她知道,還是等他在a市安頓好了,再去找她吧。肖鶴城在心裡計劃著。
雨下了起來,傘不知何時已被她丟了,準備了再長時間,她被淋的結果還是避免不了,看來這就是命。
她坐在公交站臺,看著來來往往撐著傘往家跑的人心裡滿是淒涼,大家都有家,唯獨她沒有,沒有人等她回家,沒有一盞燈是為她而留。
過往的人也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她的樣子實在太過狼狽。
她突然想起了k,她想如果k在的話,絕不會讓她淋雨,他可能會從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