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倍了。
天還不亮,葉輝就將歐陽傑的人頭和那隻裝有兩萬兩金票與三千多枚晶玉的乾坤袋拿了回來。關天養見歐陽傑兀自死不瞑目,便笑道:“我可是一根汗毛都沒有傷過你的。葉堂主手下有十多名弟兄的性命毀在你手裡,尋你報仇那也在情理之中,我也沒法子管呀!”說完,還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神奇的是,歐陽傑那一直不肯瞑閉的雙目竟緩緩地合上了。
左省山是齊世武的護衛頭領,深得其信重,不想竟是一個表面凜然正氣,忠心不二,背地裡卻是陰暗下流,無所不為。從葉府出來,天色已經大亮了,趕早起的人們三三倆倆地走在大街上,或從容閒適,或行色匆匆,或是茫然四顧,神態百異。
今兒二十八,明兒就是除夕了。家家戶戶都忙著過年,關天養卻是一點心情都沒有。
回到關帝廟,還沒來得及坐下喝口水,就聽敲門聲響起。關天養心情不好,想著年節下的,難不成還有誰找上門來做生意?便甕聲甕氣地問道:“誰呀?”也不想去開門。不想史玉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關少爺,是我……”關天養這才去開了門,見史玉柱領打頭,三個兒子各提著大盒小盒的禮品站在門邊,見著他就喜哈哈地打著躬說過年好。關天養忙讓了進來,笑道:“明兒才除夕呢,這鬧的是哪出?”
史玉柱說:“過了二十三,只要沒出正月十五,那都是年節下嘛。今兒中午咱家團年,我這是特地來請小關少爺過去喝杯酒,大家一起樂呵樂呵。”
關天養點頭應了聲好,便將史玉柱拉到一旁,輕聲問道:“大掌櫃的,左省山這人你瞭解多少?”
史玉柱不明白關天養為何會有此一問,理著思緒道:“點頭的交情,談不上了解。怎麼了,小關少爺,有事?”
關天養嗯了一聲。史玉柱知道事情還非同一般,不便當著他三個兒子的面說,就先打發三個兒子回去忙活,這才問道:“什麼樣的事?”
關天養咬著細白的牙道:“那傢伙把從咱們店裡領的用來防控屍毒的【上清化毒丹】拿到黑市上去賣了!”
“啥?”史玉柱嚇得差點跳了起來,顫聲道:“這,這不會吧?左省山可是齊大人的護衛頭領,這,訊息可確實麼?”
“歐陽傑親口說的。”
“歐陽傑?”史玉柱眉眼一跳,“可是以前天雲樓的護衛頭領歐陽傑麼?”
“是。自從歐陽家垮了後,他也失蹤了。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成了九夏黑市的老大。左省山將剋扣下來的丹藥透過中間人拿到黑市上去賣,卻被他買了下來,再轉手賺取更高的差價。”
“這,這……”史玉柱顯然覺得十分的難辦,“左省山可是總督齊在人的人吶,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三百三十九、屍毒擴散的危機(上)】
關天養嘿嘿地冷笑。
“可是小關少爺……”史玉柱不無懷疑地道:“會不會是歐陽傑故意栽贓呢?”
“可能性當然存在!”關天養望著天道,“但我相信歐陽傑說的是真話。”
史玉柱很想問為什麼,見關天養神情篤定,眼裡透著森肅的殺意,隱約也猜到了些什麼,便斟字酌句地道:“若是這樣,那可有些難辦了!”
關天養嗯了一聲,冷冷地道:“我現在只想搞清楚齊世武到底知不知情!”
史玉柱沒有接話。關在養思索了片刻,便笑了起來,“先不管這事了,走吧,去你家……”
除夕這天午飯是在柳家吃的,原說年夜飯也在柳家吃的,順便見識一下柳家新買來的戲班子,可關天養堅稱有事,一個人回到了關帝廟,過他自己的大年夜。
躺在床上,聽著各處的鞭炮焰火砰砰的炸響著,他心下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五歲上和蘇少白就相識了,幾乎天天混在一起,但蘇少白是有家有父母的人——如今蘇家也都搬去了西蜀——逢年過節,總不能與他一起;七歲與陳朔相識,兩人都是孤兒,雖性格各異,但卻極合得來,也是從那時起,過年才有了伴;後來又有了四丫,也就越發的熱鬧了。
打從前年那一場災變後,一切都被改變了。
最先是蘇少白被程有涯強收為徒,帶去了蜀山;接著是四丫拜在了杜友逢座下,遠渡東海;最後就連陳朔也拜在了玄武宮座下。從小長到大的朋友各散一方,也不知哪年月才能相聚。
那一年在送慎明去了九華山後,除夕是在大江之上過的。當時還遭遇了劫匪,若不是了定使了手段,那些人又豈能逃得了性命?去年的除夕是在龍山與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