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恙,還不是仗著有萬寶爐和青城劍典?此番前來,原是為溝通佛骨舍利塔的器靈,難不成就為著眼前的氣勢雄雄就不敢再去了麼?
“哪有的事?!”關天養心下冷笑,暗罵自己無能,心說:“若這樣就怕了,也不必去封印什麼鬼魔,趁早跳湖自盡了是正經!”深吸了口清冽而充滿靈氣的空氣,昂起頭來,大步走了過去。
橋的盡頭是一朵直徑三丈有餘的白蓮,毫光瑩瑩,乍一看上去有若玉石雕成,完美無瑕。蓮蓬碩大,每一顆顆蓮子皆散發出碧綠的瑩光,清清潤潤,既乾淨又澄澈,一見之人令關天養感覺好似一桶涼水兜頭淋下,直淋到了心裡頭去,將所有的塵俗雜念、煩惱憂愁洗滌得乾乾淨淨,頃時便生出一種如獲重生的暢快之感來。
正自驚歎,便見所有的蓮子咻的一聲激射而起,到底有多少顆關天養也來不及細數,只見它們飛到了頭頂,霎時便組成了一個讓關天養都看不懂的法陣來。法陣既成,嘟的一聲輕響,便投下青碧色的光芒,將關天養整個兒都罩住了。
“傳送陣法……”關天養才來得及辨識出蓮子組成的陣法來,便感到渾身一緊,既而眼前一花,身子便騰空而起,也不知要被傳往何處。
一陣猛力的擠壓後,頓感渾身一鬆,眼前也為之大亮。卻是依舊異香撲鼻,梵唱聲嚶嚶嗡嗡,還伴著木魚聲和鍾罄聲,悠悠揚揚地傳來,教人心下說不出的輕快寧靜。
著眼處煙氣嫋嫋——仔細一分辨,才曉得是濃郁得化不開的靈氣——每一腳下去,有如踩在水面上,軟軟的,還在微微盪漾,但強大的浮力拖著身力不至於沉了下去。頭頂上沒有天,只有濃得化不開的靈氣。往遠處望去,隱約可見一處壯麗莊嚴的宮殿。
關天養放出神識,卻發現最能只能探到周圍三丈,再遠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彈了回來,什麼才看不到。
既來之,則安之。想來這裡便是器靈所在的亞空間,它就是這裡至高無上的神,縱自己有通天之能,也是枉然。
大步往前走去,約里約,煙氣散開,這才看清那座大殿其實也無甚出奇之處,比之於化城寺的大雄寶殿豪奢上略有不及。正殿橫匾上所書者並非‘大雄寶殿’四字,而是‘如來勝境’。
如來勝境?
關天養細想,卻從不曾見哪座廟觀有這般書匾的,便暗暗猜測,其意大約於‘靈山勝境’、‘佛國淨土’雷同。
登上臺階,眼前景物陡地大變。氤氳的煙氣不再,天朗氣清,一輪驕陽灑下燦爛的陽光,曬得人懶洋洋的,很是舒坦。眼前的大殿已非剛才的模樣,儼然與化城寺的大雄寶殿不差分毫——再一看四周的景物,分明就是重新回到了化城寺?
關天養心下是說不出的驚詫,暗道:“這是幻像麼?可我怎麼感覺竟是真的呢?”也不敢再多想,揖手躬身,高聲道:“下塵俗子關天養前來叩拜,望乞一見!”話聲才落,眼見的景物再變,卻是已置身於空闊的殿內。再抬眼一望,頓時大駭。
從在殿中高臺主座這上的那人竟然與他生得一模一樣。
縱他早有心理準備,便是見著了西天佛祖也不會意外,但眼瞧著坐在上面的卻是自己,那就另當別論了。
好在他是一個越遇詭異之事就越是鎮定,並沒有失聲驚問:“你是誰!”而是細眯起了眼睛,冷冷地打量了起來。那人確實生得與他一模一樣,不但衣著一樣,相貌一樣,就連打量人時的神情都分毫不差。若不是他是站著的,那人是坐著的,他真要在懷疑面前是不是有面鏡子。
【三百一十六、佛骨舍利塔(中)】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率先開口的不是關天養,面是坐在主座上的那人——姑且暫時稱他為器靈吧。
器靈說話時的神情儼然與關天養無二,總是嘴角先翹起,略帶著幾分不屑的冷笑,語氣暗含質問和咄咄逼人之勢。關天養聽了,心下頓時湧起一股了怒意。待分辨清了這是自己慣常用的語氣後,頓時一怔,暗道:“平時我總是這般跟人說話的嗎?”
“怎麼……”器靈乜斜著眼睛,冷笑道:“你不是要來見我麼?怎地不說話了?”
關天養也笑了,不過不是冷笑,而是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我在想,你為什麼要變成我的樣子?”
“為什麼就不能變成你的樣子?”器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負手望天——那神情像極了不屑與人說話時的關天養,“你不覺得我才是你,而你卻不是你麼?”
關天養頓時愣住了,暗嚼著這句話,心說:“為什麼他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