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文的婚事定在三月中旬,原本是好好的天氣,到了正式婚禮的那天卻下起了瓢潑大雨。賓客們的汽車陸陸續續的從雨霧中魚貫而來,蘇繼雲站在二樓視窗向外張望了下,一臉淡然的收回了目光。
趙敬棠的手沿著西裝下襬竄到了他的腰上不輕不重地擰了下,隨即便感到對方身體軟了軟。扣開腰帶往下撫弄了半天,蘇繼雲轉過頭來暈紅著臉顫動了眼睫,氣息有點不穩:“司令,下面還有客人來呢。”
趙敬棠就喜歡看他這樣子,帶著百般屈辱千般不願,偏偏又被情'欲催動著面泛桃花。這也是不容易得到的,起初他每次給對方喂大劑量的藥,後來又請專人訓練才有這般效果。將對方的羞恥心踩到腳底,折筋斷骨都未必有這樂趣。伸手捏著蘇繼雲的下巴湊上去吮吻了片刻,趙敬棠摸了摸他的臉頰道:“忍著點,嗯。”
副官長視若無睹的看著這一幕完了,去給趙敬棠整理衣裳,一面囑咐道:“司令等會宴席上悠著些,別喝太多了。”
趙敬棠當即嗤之以鼻:“廢話,這用你教!”
新娘子按照中式的習俗坐著花轎而來,才一進門便被趙毅文拿掉了蓋頭,眾人齊齊鬨笑起來,趙敬棠被這蠢侄兒氣得乾瞪眼,只好說現在文明社會,不行虛禮。於是後面的一套也緊跟著亂了起來,新人草草地對著太師椅上還沒坐穩的趙敬棠叩了個首便算完事。身兼兩職的趙敬棠才擺好正經慈愛的面孔,眼前出現的卻只有趙毅文的一個屁股。
偏偏一群丘八見著新娘子都鬧騰起來,吆喝鼓掌聲一下就壓過了婚禮司儀的聲音。
賓客們熱鬧鬧的開起了宴席,趙敬棠意猶未盡的皺了皺眉,扶著蘇繼雲的手站起身,一桌桌的接受賓客的恭喜奉承。蘇繼雲替他端了個酒壺,說是酒壺裡面裝的卻是清水,一般人是容易糊弄,到趙敬棠的部下那裡卻糊弄不過去了,這些人幾乎個個都是酒罈子,乘此機會,拿著酒就要給司令就碗喝。趙敬棠推脫不過,兩碗下去便紅了臉,再去別的席上,便熏熏然有點醉了。
蘇繼雲攙著他走到門口,眼見著一名副官舉著傘帶著一行人快步過來了,傘一收起對方露出了清瘦凜然的面孔,兩人的目光直直地撞在一處,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從頭降到了腳底。
大廳裡的西洋樂隊奏起了和緩動人的音樂,蘇世昌的腦子裡也發生了大爆炸。兩眼攫住對方打量了半天,他轉過腦袋跟趙敬棠打了招呼,說正好有事前來拜訪,聽聞趙公子婚訊遂備了點薄禮以作祝賀,又挖空心思恭維了趙敬棠一番。
趙敬棠腦袋裡暈陶陶的開心,聽得對方報上名號,知道自己的聲名是越發響亮了,引得這王將軍的部下也存了結交之意,於是更加笑意盈盈。忍不住就自吹自擂了一番,反正在這場面上,誰也沒有他大。幾句話聽完了,蘇世昌卻問道:“不知趙將軍旁邊這位?”話音未落,趙敬棠伸手便摟住了蘇繼雲,護崽似的道:“這位可是本將軍的愛將……”說著便要把臉湊上去,跟著的副官長慌忙要去拉司令以免丟醜,卻沒想到蘇世昌手更快,一把就將蘇繼雲拽了過去。
趙敬棠被拖著晃了晃,當即便擰著眉頭看向了蘇世昌:“你,這是何意?”說著又朝蘇繼雲道:“過來,反了你了。”
蘇世昌卻不放手,沉吟了片刻道:“這位是我的故人。”說著低頭看向蘇繼雲問道:“你跟趙司令說。”
蘇繼雲跟他對視了一秒,面無表情的朝趙敬棠搖了搖頭:“我不認識這位客人。”聲音入耳,蘇世昌一臉震驚地眨了眨眼睛,又見他抽回了手臂繼續道:“司令,應該是認錯人了。”
趙敬棠搖晃著狐疑地在兩人間看了看,朝著蘇世昌嚷道:“兄臺,今,今天若來鬧事,你可是選錯日子了。”蘇世昌卻不理會他,手不自覺便握成了拳頭,盯著蘇繼雲看,彷彿要從對方的臉上看出端倪來。
兩方的副官長忙出來領著人遠去了,蘇繼雲攙著趙敬棠往裡間走了,耳朵聽見趙敬棠罵道:“什麼東西!”思維卻是飄出了很遠,是啊,什麼東西,自己過得如此不堪,卻跳出來觀看,“故人”,他在心底喃喃的重複了一下,臉上浮出個冰冷的笑。
副官長給趙敬棠解開了外衣的扣子讓他平躺在了床上,轉身出去拿醒酒湯。
趙敬棠似乎是醉得很了,嘴裡嘟嘟囔囔的並不安分,蘇繼雲坐在床邊目光生冷的看了他一陣,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紙包倒在手裡的水杯裡搖了搖,扶起趙敬棠一點點的餵了下去。
等到副官長端著醒酒湯過來,趙敬棠已經安寧靜靜的臥在了床上。蘇繼雲站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