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拿上包裝好的泥塑,兩人逛到街尾,能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劇院,據說上演完最後一場舞臺劇,這裡就要被拆除。“去看看?”溫覽提議。於是他們買了票,進場後,發現裡頭人很多,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坐下。女主演一登場,溫覽就瞪大了眼睛,這明顯是他見過的人——那個在霞州遇見的紫藤。因為這部劇不需要很誇張的扮相,所以紫藤畫了個不濃的妝容,穿的也簡單,演一個被虛構出來的女人,是男主角的幻想,賢妻良母,心底卻是瘋狂地渴求真正的愛情,有血有肉的關係。演出結束時,演員們都出來謝幕,紫藤站在最中央,依然笑得很燦爛。溫覽上前和她攀談,才知道對方在國外轉悠了一圈,發覺還是國內舒服,因此選擇從北往南一路演,最終回到霞州。“唉,太累啦,還是找個地方安頓自己。”紫藤披著長髮。溫覽不清楚書店老闆是否還在等她,猶豫半晌,還是隱晦地提及那首小詩。沒想到紫藤頓時來了興趣:“你看過?哦,那是他寫給我的……這次我回去,就是要追他。”說到這,她笑了笑,“可惜我不會寫詩,到時候給他唱首歌吧,我自己想的歌詞和調子。有機會我想和他在大教堂結婚,我要好好努力。”“祝你心想事成。”溫覽笑了笑。這是旁人的愛情,他只能送上祝福,無論結局是幸福還是遺憾,無論是重逢抑或再一次分離。臨走前,紫藤送他一朵絹花,是道具的玫瑰:“你和你男朋友很配。”她還俏皮地眨眨眼。謝南群挑眉:“謝謝。”夜幕降臨,兩人又逛回了街上,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大教堂,駐足在此,所見所感與白天時大不相同。在燈光和黑夜襯托下,原本就很莊嚴肅穆的教堂,顯得更為高貴而聖潔。溫覽忍不住開口:“國外的教堂也那麼漂亮嗎?”“嗯,各處有各處的好看。”謝南群沒聽出他話外之音。溫覽踮起腳,咬了一口他的嘴唇,有點冷:“花園教堂呢?”這才明白對方的意思,謝南群低下頭:“當然漂亮,比這更漂亮。”不遠處,熱烈的歡笑聲、音樂聲傳來,是巡演的外國女生們,各個穿著誇張又不失性感的衣服,好像不怕冷,在大街上以舞蹈的姿態前行。 141除夕這天,一家人終於齊聚在老宅,謝北珺並未如爸媽所願,帶她的“朋友”回來,這令謝媽媽非常失望。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情緒,轉過頭,她就開始鼓搗起了窗花和對聯,還有貼在門上的門神畫。“原來要自己剪的嗎?”溫覽很驚訝。謝媽媽雙手翻飛,很快做出一幅鯉魚圖,栩栩如生,完全不是一般家庭剪窗花的水平:“這是傳統……其實我們也有好幾年沒做過了,這次家裡多了你,自然要體會一下家庭活動啊!”一旁的謝南群倒是顯得笨手笨腳,一不小心就剪壞了紙,乾脆丟下,湊到溫覽身旁與他小聲談笑,或者說,單方面地騷擾對方。謝北珺和謝爸爸向來不參與這些,拿著對聯在門外貼,時不時吵兩句,一個說往上移,一個說向左靠。腳邊還有一隻目光灼灼的旋風,偶爾頑皮地咬一口沒貼牢垂下來的對聯,結果被謝北珺揪著後頸肉斥責了一頓,頓時裝作懨懨地趴在地上。溫覽頭一回剪窗花,挑了最簡單的圖案,沒多久,便看著手掌上的作品笑眯眯的:“媽媽,看,這樣就可以了嗎?”謝媽媽抬頭:“哎,真漂亮!”又鄙夷地掃一眼人高馬大卻連剪刀都握不好的兒子,“你快去廚房看看餡料什麼的準備好了沒,待會要包餃子。”這也是過年的習俗之一,北方人多吃餃子,全家熱熱鬧鬧圍在桌旁親手做,更有一番樂趣。謝南群被嫌棄習慣了,立即起身。他和謝北珺都是沒什麼藝術細胞的人,一個從小到大熱衷學習和運動,一個缺少美的眼睛只知道埋頭工作,讓謝媽媽無奈至極。幸好這時有個溫覽,文文靜靜,又懂文學音樂,手還這麼靈巧,簡直令她愛到心坎上。廚娘早知他們有包餃子的習慣,東西一樣樣備好在料理臺和冰櫃裡。“還有蟹黃,到時候做蒸餃?”她問。“嗯,麻煩你了。”謝南群看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不麻煩。”廚娘也是在謝家工作多年的老人了,笑得慈祥,“這裡頭沒加多少調料,比較清淡,我想少奶——溫少爺應該會喜歡。”她急忙改了口。廚房外,謝媽媽和溫覽已經收拾出一疊大大小小的窗花,正要往樓上走,將主要的臥室、書房等的窗戶都貼上。旋風見沒人搭理它,也跑了進來,噠噠噠跟在兩人後頭。它覺得溫覽性格好呢,還故意用腦袋蹭他的腿,就像對待過去的謝南群一樣。溫覽果然很高興,伸手揉了揉旋風的腦袋:“乖。”然而,事實證明阿拉斯加並不是什麼乖巧的狗,等溫覽回過頭,突然發現旋風趴在窗臺上,費力地吐舌頭想要舔剛貼好的窗花。眼看就要被它弄壞東西,他急得喊了一聲,結果旋風似乎被嚇到了,一下子咬到舌頭把自己疼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