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秋高數學得不錯,經常去找他問問題,所以很熟稔地笑著說:“親手做的禮物更有意義嘛!”“嘿嘿。”教授將挎包放下,顯擺了一把,“我老婆手笨,眼神也不好,剛開始學織東西,做出來都不怎麼好。前幾天給我了這個,哎呀,水準特別高。我一問,才知道她偷偷報了個班,鼓搗了很長時間做的。”大家紛紛笑起來:“老師你不能這麼秀恩愛啊!不厚道!”教授抖了抖手裡的試卷:“測試的卷子,我都批改完了,今天講題。這才叫不厚道,你們趕緊給我收收心,下課了再去談情說愛。”“哇——”講題的過程中,教授喜歡點人回答各種小疑問,幫助大家更深入記憶。試卷最後一道是較難的附加題,沒有標準答案,他笑呵呵地看了眼底下冥思苦想的眾人,點了溫覽的名字:“來,在黑板上做一下,寫清楚過程。”全班就幾個人做了附加題,溫覽是其中一個。他也沒拒絕,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做題思路,又稍微精簡了一點,列了大半邊黑板的式子。教授仔細看了,微微點了點頭,又喊謝南群上來:“把你的解法寫在旁邊。”等兩人都寫完,他在花名冊上記了幾筆,應該是加分,然後才讓人下去,自己開始講解:“這裡兩種解法,一個偏保守,容易理解;另一個更跳躍一點,我覺得你們大部分人可能看不懂……”教授特別喜歡這兩個學生,即使聽過一些有關他們的傳言,也難掩欣賞之情,幾乎每次課都愛點他們上來答題。講臺下有人竊竊私語:“他倆真是絕配……”一節高數課不長,教授一如既往沒拖堂,只是很嘚瑟地一甩圍巾,唸叨了兩句:“這個,也快寒假了,大家注意保暖。過段時間有個精英冬令營,主要內容是國際貿易實務和國際投資。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報個名,學多點知識,尤其是打算考研的人,多參加相關的活動有好處。”嶽秋湊過來,小聲地說:“這活動好像還包括計量經濟之類的,我家那位準備報名參加。哼,一個多月見不了面,他居然還說可以影片,真是氣死我了。”溫覽也放輕聲音:“你一起報名唄?”“要求可高了,到時候還要看上一年的成績,我連門檻都摸不著。”嶽秋吐了吐舌頭,“對了,你去不去?我記得你倆是 113這天下午,天色忽然陰沉沉的,持續了不久,便下起了大雨。溫覽急忙到陽臺收衣服,風很大,有幾件掛在外頭的搖搖欲墜,幸好有謝南群及時地伸出援手。“今天下了雨,感覺明天會天晴。”他說。想起上一年這個時候,溫覽笑了笑:“沒關係,我們去的是室內音樂會,記得帶傘就行。”今年兩人不打算去人擠人,所以放棄了江邊煙花盛典,決定到市裡的大劇院看一場由國外管弦樂團演出的音樂會。溫覽向來喜歡這些東西,謝南群則愛屋及烏,最近也開始聽起了古典音樂,最起碼能和男朋友聊上半小時不帶停。關上門後,宿舍裡暖了許多,謝南群怕男朋友會冷到,所以又煮了一壺熱水,倒在杯裡晾涼到合適入口的溫度,才端到桌上放著。“謝謝群哥。”溫覽就著對方喝過的地方,慢慢地讓熱水流過喉嚨。十二月的末尾,寒冷的天氣因為忽降的雨變得更冷,滿滿一杯熱水的溫度彷彿能直接傳到心底。……三十一號,溫覽上完下午的最後一節證券投資分析,便和謝南群回宿舍收拾東西,出門去劇院。地鐵上的人似乎特別多,大概是因為年末的關係,大家都想過個熱熱鬧鬧的夜晚,當中不乏已經換上奇怪衣服的年輕男女,據說在某個廣場要舉辦化裝舞會。溫覽只覺得脖子有些難受,鬆了鬆圍巾,露出微微發紅的臉,大概是因為車裡太熱了。謝南群還抱著他,稍微低頭,熱氣噴在耳後,惹得他有點癢。有對情侶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正靠在門旁,說著說著就吻起來,也不管周圍人如何看待。不過在這一年最後一年的傍晚,大家比平時寬容了許多,也沒人在乎這稍微出格的行為,反而報以善意的笑容。看面前的人頻頻看向那邊,謝南群的眸子閃了閃,語氣像是帶著笑意,故意在他耳邊說:“羨慕?”溫覽抬頭嗔了他一眼:“才沒有……”沒有等他說完,謝南群就低頭吻了過來,塗過潤唇膏的嘴並不乾燥,軟軟的,很暖,輕輕吮吸的時候舌頭也狡猾地伸出。溫覽有點緊張,但沒有推開,而是儘量仰著頭,任由對方在他唇齒間輾轉,帶來溫熱的觸感。他們站的位置較為偏僻,在車子最尾,加上謝南群身形高大,擋住了角落裡的溫覽,所以沒多少人注意到這邊也有兩個男生在接吻。等溫覽被放開,他忍不住舔舔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都吃掉了……”“我把東西帶著呢,待會再塗。”謝南群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