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聽說對方有不擅長的事情,溫覽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所以……群哥是五音不全嗎?”總覺得離對方又近了一步,原來這人也不是萬能的啊。“喂!”謝南群抬手敲了敲他腦袋,動作不算重。發覺面前的人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撇開臉不說話,溫覽不禁失笑。不過顧及對方的面子,他很快收起了笑意,湊過去說道:“回去之後,群哥陪我練習吧。”他換了個說法,反正謝南群肯定聽得明白。總覺得軟綿綿的糖果小籃子越來越膽大了,謝南群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突然轉過身捏了捏對方的臉頰:“好,你說什麼都好。”又不是什麼風水輪流轉,互相幫忙而已。他知道溫覽性子好。熬過了這天的班集體訓練,兩人按慣例去三飯二樓,只是這次都沒點辣味的食物,畢竟要養著嗓子。萬一因為吃壞東西,嗓子嘶啞,到時候表演就給大家添麻煩了。回到只有彼此的宿舍,謝南群也沒那麼計較丟臉與否的問題,乖乖聽溫覽要求找出樂譜,試著唱了一段。見對方臉上表情古怪,他無奈地說:“笑就笑吧,你群哥不是超人,唱歌跑調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是笑你……”溫覽伸出手指,誇張地按住自己的嘴角。實際上,他很少見到謝南群這一面,可能旁人都不知道,唯獨他能夠見到——總之,打從心底湧現出喜悅的泡泡,快要把溫覽內心裡蹦蹦跳跳的小人淹沒了。正事要緊,他也翻開樂譜,開始耐心地糾正對方的音準。其實也沒什麼經驗,只不過唱一句跟一句。多虧了班裡有個學過鋼琴和作曲的人,把流行曲改出了幾個聲部,都不算很難,多練習幾次就熟練了。等兩人嗓子都發幹,才停下,謝南群起身去煮一壺熱水。溫覽還在塗塗改改對方的樂譜,給一些容易唱錯的地方標號,能夠反過來當老師的感覺實在太好,讓他有些得意忘形了。“來,先喝口水。”看著這人忽然露出有些許狡黠的笑容,自顧自在那裡高興,謝南群搖了搖頭,也忍不住勾起唇角。溫覽接過溫度正好的水,喝了幾口,感覺喉嚨舒服了些,將多了許多記號的樂譜遞回去:“會不會寫得太多了?”謝南群隨意看了幾頁:“沒,挺詳細的,看來小籃子對我很不放心啊?”聞言,溫覽急忙搖搖頭,生怕他覺得不高興。被對方的反應逗樂了,謝南群笑了笑,將樂譜小心翼翼放到桌上,用東西壓著翹起來的一角。雖然覺得合唱什麼的特別無聊,但既然溫覽期待他的表現,他自然會不遺餘力掌握好這幾首歌。不過就是記準旋律,難道會比打籃球、看檔案難? 57直到初選前一晚,謝南群發現自己在音準的把握上,還是有一點點小問題。避開了溫覽,他靠在陽臺欄杆旁,偷偷撥通了自家那朵霸王花的電話:“喂,姐……”那邊傳來調笑意味十足的聲音:“喲喲喲,這不是我的好弟弟嗎?怎麼這麼有空給我打電話,缺錢了?”“我什麼時候找你要過錢,別胡說八道。”謝南群放輕了聲音,從小到大他就被親姐管得死死,爹媽在外頭瘋玩,也不摻和姐弟倆的相處,所以他不敢太放肆,“對了,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問什麼?是感情困惑,還是學習難題?”姐姐爽朗地笑了,看樣子不是在開會。話到嘴邊,謝南群又覺得難以啟齒,猶豫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就是我……是不是一直不會唱歌?”對方愣了幾秒,隨之發出過分響亮的笑聲:“謝南群你要學唱歌追女生嗎?我告訴你呀,沒可能的,二十多年了你這五音不全的毛病都沒改掉,更何況這一時半會的苦練。來,跟姐說說,看上了什麼樣的女……”毫不猶豫打擊自家弟弟信心,她決定按錄音把這段存下來,到時候發給遠在歐洲的父母,讓他們也樂呵樂呵。謝大總裁別的娛樂不要,就喜歡出賣親弟,尤其是收藏對方各種黑歷史,美其名曰讓未來弟媳婦更深入瞭解他。眼看話題要歪了,謝南群急忙打斷對方:“沒有女生!我們班要排練節目,大合唱,我在練習!”這話一出,對面立即失望地嘆了口氣,像在指責他居然為了那麼無趣的事情來打擾自己:“好吧,大合唱……你扯扯那張臉,擺個帥一點的表情,然後做嘴型。反正臺上那麼多人聽不清你唱沒唱的,就是可能有點丟臉。”她越說越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謝謝,再見。”謝南群果斷掛了電話。完全不管之後會被多少條簡訊轟炸,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為難地捏了捏眉間。溫覽並不知道自己先前興致勃勃的教導,會給對方帶來多麼大的“壓力”,抱著衣服從宿舍出來,疑惑地看向身影孤寂的人:“群哥,你做什麼呢?”謝南群回過神來:“沒事,剛和我姐通了電話。”“原來是和家裡人聊天啊,可你怎麼這種表情……”溫覽一邊嘀咕著,一邊晃進浴室。反正謝南群頂著這臉色,肯定不會說原因,他也沒必要尋根問底。第二天下午,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