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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試試。”

這就暗示當年一樁事兒過去了,張貴妃悄然緊了緊手中帕子。內心卻並沒有想象中痛快,抬眼瞅著錦秀嬌麗的臉龐……幾時倒成了她說一句皇帝便聽一句。

做慈愛與感激笑笑。錦秀見了略顯惶亂,謙卑勾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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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一長街上小兒稚嫩的嬉笑聲迴盪,楚鄒從近光左門跨進來,便看到九弟正繞著父皇與錦秀轉。一貫在自己與皇兄皇姐跟前拘謹的九弟,此刻顯得很快樂。楚鄒聽見他說:“父皇,兒臣只要父皇與錦秀就夠了。”

那步履轉圈間,把錦秀撞到父皇的身邊。錦秀雙目泛水地看著皇上,是不掩渴慕與崇仰的。楚鄎見了,更加黏纏道:“好嘛~~好嘛~~父皇?”

“好。”楚昂擰不過兒子,只得應了一聲好。忽而回頭看見楚鄒,便笑意揚展道:“太子如何在這裡?”

這一幕親暱無間,卻讓楚鄒想起睡夢中的場景。心中不太舒服,走上前去恭敬叫了聲:“父皇。”

“太子殿下。”錦秀搭手請安,藏了方才瀲灩的悸動。

楚鄒卻是參透她心的,淡淡掠過一眼,轉而對楚昂道:“去前頭找父皇不在,小路子說在御花園,這便過來了。兒臣有幾件要事想與父皇商議。”

楚昂便把楚鄎交給錦秀,楚鄎拽著他的袍擺不捨:“父皇今日在鍾粹宮裡用膳,錦秀姑姑親自下廚。”

宮牆上有一隊螞蟻在爬,密密叢叢的,楚鄒微仰著下頜默默等待。楚昂轉頭間睇見老四思慮的鳳眸,有些欲言又止,父子二個往大成左門進去。

關於江淮運河一事,皇帝后來有曾找過秦修明,秦修明也據實稟報了。其實當年馮琛開鑿的支道線路並無差池,只是那支道上有幾個彎道土質鬆軟易受衝擊膨脹,按照常規工程的造築難以預估風險,須得加固以絕後患。

楚昂在早朝時與眾臣商議,朝中大臣卻一半支援,一半反對。此時北方謖真族日益猖獗,不時在邊關撩撥,小打小鬧了幾次仗,大奕朝也沒真正贏過他們。高麗那邊的態度便模稜兩可了,今歲春的進貢眼看七月了還未至,齊王楚曎也越發拖病滯留不歸。病什麼?他齊王少年領兵,身板兒就跟鐵打的,怎得隆豐皇帝一薨,倒把病氣過他身上去了?

仗是一定要打的,而運河支道不過二年前才竣工,要出事兒也不至於說來就來。倘若現在修,則必又耗去國庫數百萬,哪兒來的軍餉打仗?

楚昂命工部翻閱了這些年江淮一帶的降雨,推算結果尚可,因此加固彎道一事便暫且擱置。

只楚鄒心中仍然道不出一縷憂慮。御書房“匯流澄鑑”四字金框匾額下,少年皇太子端坐側首:“江淮一帶富在層表,商賈大戶囤聚良田米麵,稻農與桑民卻猶捉襟見肘。若遇洪水災年,恐怕民間生亂,兒臣心中總歸不甚安妥。”

那俊逸面龐上劍眉斜鬢,幾許愁緒。楚昂看在眼中是理解的,或如昔年高僧所說,此子命犯“太正”之氣,幼年幾經風頭浪尖,落得個事事沉謀省慎。

楚昂便寬撫道:“我兒憂民之心叫朕感慨,正所謂內憂外患,此時內憂未起,外患卻已咄咄逼近……你十二叔,齊王,他還在高麗。”

楚昂說得很慢,並未把話說全,但言下之意已表,大奕王朝自來君臣之間寡淡,人人心中都謀著私己的算盤。若齊王當年安分卸甲歸京倒罷了,他棄了京中家小遁去高麗十年不歸,若然高麗與謖真聯合,則直逼的將是皇權的挑釁。

楚鄒無可辯駁,眉宇間的愁緒便消淡開:“父皇一言即是,兒臣悉聽教誨。”

十四歲的他,鼻樑高挺,唇線冷薄,五官俊美如冠玉。著一襲玄色肩繡金絲蟠龍常袍,內襯素白交領,雙肩寬而腰窄束。那脖頸處已然生出少年過度到男子的痕跡。

皇帝睇一眼,忽而柔聲問:“聽說此去江淮,從民間帶回一名女子。我兒年歲已漸長,可對朝中哪家貴女有意?”

楚鄒猜著一定是小榛子把自己遺床的事兒對張福說了,對著父皇便有些赧窘:“是清河縣一名孤女,她父親吃了冤枉官司,被下在京中大牢裡。央兒臣攜她進京喊冤,兒臣因在鄉間得她幾回藥草供給,便順路將她帶上,並無其他。”

大奕先…祖慣常主張從民間擇良女為妃為後,但楚昂卻不希望兒子如此。他想要他左右臂膀有倚重,而不至於像自己一般孤寡無靠,瞻前顧後,步步為營,如履薄冰。

楚昂便寬和笑道:“既是小案子,便放手去辦吧。若然無事,今日便先且到此。”

楚鄒卻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