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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裕王妃已經一個多月沒看到丈夫了,從前在王府,他也一樣是輕言寡語,但那時候天生有一股被抑壓的鬱,如今卻是天子光華,叫人目不能長視。

她兩腮些微泛紅,笑意漣漣的凝著他道:“你們父子同壕,素日不願管束他,我一不在就野了。看把腦門曬黑,牙也吃出了蛀蟲。”

楚昂好笑地捏捏兒子的小臉蛋:“孩童到了一定年歲都須得換牙,未盡然就是吃出的蟲子。”

大皇子楚祁在旁應道:“父皇朝堂忙碌,不能時時照管弟弟也是自然,平素要多注意身體則個。”

是個雋貴爾雅的九歲少年,看到今時這樣的父皇,內心裡是很自豪與幸福的,眉宇間掩不住一縷喜氣。他臉生得很俊,比楚鄒的容長臉要顯得平和圓潤些。

楚昂聞言看向大兒子,他在十八歲上就相繼做了兩個孩子的父親,因為年紀其實相差不大,因而對著楚湘與楚祁就難能生出對楚鄒時為人父的慈愛。倒像是兄弟君臣之間的互勉、理解、鼓勵與寬容。

便笑笑問他近日學業如何。

原王府管家太監何榮連忙幫忙代答,說大皇子看完了哪些哪些書,又重新溫習了一遍策論云云。

戚世忠把桂盛安排在裕王妃的坤寧宮裡,皇帝爺身邊有老太監張福,便把何榮留給了大皇子楚祁。何榮也有意為即將成為皇太子的皇長子說好話。

楚昂讚許地點點頭,吩咐他繼續保持勤勉刻苦。

“是,兒臣謹遵父皇教誨。”楚祁眼中稍許落寞,為著在父皇這裡,永遠得不到給予四弟的那種慈祥和寵愛。

楚昂又轉而去與楚湘說話,問她“住在宮裡可還習慣?你母親身體初愈,你要多陪陪她。”

這會兒光影漸黯,日頭速速往西,眼看可以用膳了,王妃就給李嬤嬤使眼色,然後對大兒子道:“你帶弟弟出去玩兒吧。”

楚祁便牽著弟弟告退,楚鄒這時候總是很自覺地配合。

偌大的宮殿頃刻間安靜下來,李嬤嬤呈上一缽湯盅。

裕王妃用金湯勺舀著,問:“皇上今日怎麼得空看望臣妾?”

說來也是天公不湊巧,因著王妃傷風小恙,王府妃子們進宮一事拖了再拖,好容易等到痊癒,不料即將動身的當晚胃裡又著不適。原本一直堅持的正妃先進宮,末了到最後還是讓張側妃先行了一步。幸好在不是唯獨她一個,而是施侍妾和殷侍妾一同跟進來,如此倒顯得後進宮的王妃更為鄭重些。

楚昂笑笑:“早該來見你,只前二日朝政忙碌,分不得身。今日江南傳來捷報,去歲的災情已經過去,今歲桑農們風調雨順,朕終於也可鬆口氣了。”

他把頭靠在身後的椅背上,微微闔眼,清貴的面龐上掩映幾許倦容。

他對朝政的得心應手,得益於隱忍這些年的鑽研苦琢。繼位不過一個多月,便將朝廷上下處理得僅僅有條,讓剛解禁的肅王府和慶王府都沒有把柄可說。

裕王妃崇慕他,但也知道他雖然忙碌,在自己進宮前的頭天晚上,還是抽空去景仁宮看了一回張側妃生的小公主。

只是他既不說,她也不會去點破,便裝作不知道的叫他喝湯。

“從南邊家裡捎來的南海梅花參,海參裡少見的好品種,我母親記著你愛吃,特特囑我留給你燉的。”

皇帝爺這點和小兒子楚鄒很像,有吃的便來興致。略長的眼眸覷了那清甘的湯品一眼,便綻眉道:“今兒還是好運氣,一來就承王妃的口福。”

裕王妃笑盈盈:“哪兒呀,我進宮這些天,每日都給你燉著新鮮的,皇上幾時來都能喝上。你不來,隔了夜的,我便叫孩子們喝去了。”

她一邊說,一邊貼著他後頭給他按揉肩膀。他的肩很寬很展,才二十八歲的年紀正處盛年,一切都叫她那般迷戀與陶醉。

那手白如玉脂,柔韌恰好,楚昂很舒適,便將她從後頭拉至跟前,坐到自己的膝上。柔聲問道:“生氣了?”

他對人清淡,甚少這樣溫柔,但一放柔語氣,便叫人致命。

王妃心就軟,眼圈兒微微泛紅:“哪兒有不高興,皇上瞎說什麼?”

一襲淡紫色宮裝因著方才的扯動,微微綻開些許風景。楚昂低頭瞥見,不自禁又動了想念。修長的指骨探入她衣襟,隔著內層蠶衣輕重佻挵起來。

江南小戶出生的女子,沒有多少的貴女大氣,卻天生有著一副不變的婉柔。生產了三個,身段依然嬌纖不堪。

他是知道她怨悶自己對張氏的縱容的,但女人們之間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