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滿臉黑線之際,一聲驚喊響起“出人命啦!”
原本亂哄哄的校場頓時安靜下來,只見來人一身麻袍,粗壯腰圍繫著圍裙,肥胖的身軀伴著害怕的驚呼飛奔過來。
“這不是西武校場伙房的菊嬸麼!”我身後一個西武校場已入籍學生髮聲。
轉眼,菊嬸飛奔至眾人眼前,上接不接下氣,滿眼恐懼,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說:“剛剛…才…我我我…端點心進…陳先生房…死死死…了…”
眾人哄亂紛紛。
當所有人飛奔至陳先生臥房時,眾人頓時嚇傻了眼。
只見屋內屏風倒地,書籍散落,案几上的茶杯也跌碎在地。陳先生的屍體被匕首刺中心臟,脖頸上也有明顯勒痕。深青色石磚濺滿血跡,人群面對這血腥場面越發哄亂。
我趁人們不在意,悄悄走近屍體,輕俯,用指尖一抹地上血跡,血液早已經凝固,看來命案已經發生多時。我看向陳先生的頸部,勒痕暗紅,看來是女人掐出的指痕,死亡時間估計是昨夜戌時。
我內心警鈴響起,直覺告訴我,這不是一場簡單的命案。正當我低頭思考之際,便聽見一聲驚呼。
“官兵來了!快讓開!”一大排官兵氣勢洶洶的舉矛闖入。
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一把將我拉入懷中,順勢離屍體更遠些。我回過神來,才發現剛來的官兵手舉長矛,動作粗魯地將群眾與案發現場遠遠隔開。
我抬頭看向楚遲,從下而上的角度,只夠看到他完美的下巴。
他是在保護我麼,我頓時內心小鹿亂撞。我腦神經一驚,立馬斷了春心蕩漾的念頭,竟然在這種出人命的關頭髮情,慚愧,慚愧,請原諒我一個愛看美男的心。
“聽說二殿下要親自庭審這個命案呢。”
“陳先生到底是扶風皇家聘請的先生,到底是要皇室親自負責的。”
“到底什麼人如此狠心,下手如此狠毒。”
“……”
“誒呀,你們還不知道嗎,昨晚只有小翠進了陳先生的房,說是端茶進去,可門房有人看見小翠過了好久才出來,神色驚慌的樣子。”
“不會吧,我看小翠弱不禁風,怎會下此狠手。”
“……哼,西武校場的學生誰不知道陳先生老早就對小翠有非分之想,陳先生雖然博學多才,但那老頭年紀一大把,家裡已經妻妾成群,還在外面拈花惹草。”
“要不是陳老頭子在中間作梗,老子早上了那小翠了。”
“……哈哈哈”
我靜靜聽完身後一群人的無恥對話,只能嘆息,男人本色,可惜色字頭上一把刀。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校場內人山人海,看來人人都要親眼瞧瞧這扶風二皇子是如何公眾開堂庭審的。
當然,我也不可能錯過這等熱鬧,正要拉著楚遲離臺子近些,才發現身旁除了拼命往前擠的西武校場的入籍學生,哪還有楚遲的影子,估計剛才人擠人走散了吧。
既然不在,那就讓姐姐獨自欣賞這等好戲吧。我也拼命地在人堆中擠,我擠我擠我擠擠擠。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擠到了內圍最前面。
只見臺子正中,一張案几,桌後坐著一位年約二十五六的年輕男子,頭束黃金髮冠,身穿黑底金紋的華袍,袍子胸襟處繡有黃金盤龍,熠熠生輝。五官俊俏,卻給人凌厲,那雙狹長生輝的丹鳳眼,竟然讓我心生寒意。
案几右側擺著一張檀木椅,左卑右尊,難道還有人來聽審?估計來人身份尊貴。
正當我想著,一抹素色身影從早已準備好的貴賓通道慢悠悠地踏上臺子,然後又慢悠悠地坐在扶風二皇子右側。
頓時臺下一陣騷動,對,是騷動,我能聽到身後所有各年齡階層的女子強烈的心跳聲!
轉身回頭,所有的女性朋友們對著白衣男子滿眼桃花開。當然,我又聞到身後各年齡階層的男子濃烈的酸醋味兒。
臺子上安穩坐著的不是萬泉舟還有誰。我並不詫異萬泉舟是二皇子的貴賓,因為初次見面,便覺得此人來頭不小。
“閣下親自前來聽審,倒是令本王受寵若驚。”二皇子轉頭看向右側的萬泉舟。
“呵呵…我也不過是閒來無事,恰巧發生命案,便也來親自瞧瞧扶風是如何庭審的。”
萬泉舟微露一笑。
臺上,微笑人白衣似雪,唇色如櫻。
這一笑,徹底擊潰我身後女性的脆弱小心臟,紛紛倒塌。
我呆呆地站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