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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陶羽如何肯答應,大家謙讓一番,全都步行登山。

凌茜陪著易萍隨後,行不多久,見眾人都放開身法,飛馳上山,便悄聲向易萍道:“你快些下山吧!如果等到了金頂,再要脫身,就不容易了。”

易萍反覺—怔,道:“我為什麼要逃走?又要連累你?”

凌茜道:“你走了,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但你如果不走,遭此嫌冤,百口莫辯,尹婆婆決不會輕易放過你。”

易萍冷然搖搖頭道:“為人但求無愧,我本來未懷詭謀,如果逃走,反而永難洗刷這件不白的冤枉了,謝謝你的好意,終有一天,他們會了解我此來的真正目的,現在何必徒費唇舌去解釋呢”一面說著,一面反加快步子,緊緊追隨在群雄之後。

凌茜見她如此,暗歎一聲,也就未再開口。

他們一大群人雖有一二十名之多,但個個莫不是身負奇學之士,這一展開身法,何異風馳電奔,那消一二個時辰,已到了峨嵋金頂。

金頂之上,寒風凜冽,濃霜凝重,放眼四周,盡是白茫茫一片雲封霧裹,真個不愧山塵絕世的幽壑之地。

峨嵋派早在金頂之上,搭蓋了一列長棚,棚中羅列几椅,並有沙彌隨侍。

陶羽一腳踏進長棚,觸目—驚,眼中已泛起潮意……

原來長棚一端,放著一張供案,香菸繚繞,燭光搖曳之中,只見正面供著一個檀木方盒,盒後豎立著一塊長方形神位,上寫:

“一代大俠羅公偉之神位。”

陶羽未想到會在此地見到先父靈位,鼻頭一酸,緊行兩步,屈膝跪倒,兩行熱淚,早己奪眶而出。

在他身後,八大門派掌門和莫理高祖孫,秦佑、凌茜。易萍,辛弟……全都默默跪地,行過大禮,陶羽放聲痛哭,對靈空大師泣道:“難得大師設想周到,竟代置亡父靈位,使在下痛憶血仇,永難遺忘。”

靈空大師含淚道:“少俠錯了,這個神位,本派已供奉了整整十五年,並非今日才特意設定的。”

他舉起僧袖,輕拭淚水,接著又道:“自從羅大俠遇難之後,本派路遙阻隔,唯恐無法前往泰山墳前掃祭,貧僧便暗在經堂之中,設了這個神位,朝夕供奉誦經,未嘗間斷一日,十日之前,才令人將神位移供金頂,專待少俠蒞臨,有一樣物件,還要親呈少俠過目。”

說著,恭恭敬敬走到供案前,雙手取了那檀木方盒,轉身交給陶羽。

陶羽不知盒中究是何物,連忙啟開盒蓋,卻見裡面只是一件金黃色袈裟,看起來質料仍新,袈裟正襟上,染了一大片儲紅色汙漬。

靈空大師黯然一嘆。指著那片汙漬,緩緩說道:“這片漬痕,便是令尊羅大俠臨危之際,吐出的鮮血……”

陶羽駭然一震,詫訝不解地望著他。

靈空大師幽幽說下去道:“十五年前泰山二次武會,貧僧便是著這件袈裟,親赴觀日峰與會,當時武林正道中人,誰不暗懷無比欣喜和振奮,唯盼令尊一戰制服飛雲莊主,從此使我中原武林,揚眉吐一吐十餘年委屈悶氣,萬不料令尊事先己遭暗算,在峰頂一言未發,一招未出,被陶天林手起掌落,打得噴出一口鮮血,就此含恨而歿……”

他說到這裡,淚水滂沱,如雨洗面,長嘆一聲,又道:“那日貧僧所站之處,距令尊最近,事出意外,驚駭之下,不由自主撲前兩步,令尊那口鮮血,便沾滿了貧僧一身,後來回返峨嵋,貧僧便將這件袈裟小心妥存,不想今日又能展現在少俠面前。”

陶羽聽他憶訴當年慘境,歷歷如在目前,忍不住寸心盡碎,放聲大哭。

靈空大師泣涕又道:“少俠,血仇似如山,令尊的鮮血不該白流,今後天下重任,就全在少俠雙肩,睹此血漬,更該化悲憤為行動,方始上不愧對令尊,下無愧於天下武林千百同道。”

陶羽哀哀欲絕,說道:“願大師和各位前輩鼎力成全……”已是語不成聲。

靈空大師毅然拭去淚水,向棚外招招手,智廣禪師立即手捧一隻木盤肅容送到案桌上。

木盤中放著一盆熱酒,和一柄寒光閃閃的鋒利匕首。

靈空大師取了那柄匕首,正色朗聲說道:“武林沉淪,已歷三十年,天幸我佛垂憐,又賜我輩頑愚一線生機,現今除武當,黃山二派慘遭覆亡之禍外,其餘八大門派掌門均在當場,貧僧有意舉推陶少俠自今日起,承受正道武林盟主大位,並身兼八大門派總掌門人,即日柬邀飛雲莊主陶天林,舉辦泰山第三次武會,一決存亡,峨嵋全派弟子,永誓不諭,設背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