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金夕、救贖女兒的聲音,猛壓金夕手腕踏出女兒居室。
呈現在所有人眼前的是金夕仗劍刺死肖壬午,而且能夠擊毀飛昇之人的蓮結。
“快逃……”
他衝著金夕做出最後一絲愧疚笑容,猛地撤出身體,一股鮮血噴濺而出,轟然倒在奔來的弟子眼前,抬手指著金夕示意周圍弟子,嗓中嘶聲:
“淫賊,他戰符已成,快去喊掌門,你們不是對……”
轟然斃命!
一句話令所有人倒退數步,一劍殺掌門定是修為極高之輩,也正是他們自己懼怕的戰魔之說困縛了手腳。
金夕得以喘息,猛搖牙齒瞪一眼仍在招搖吶喊的隋琮,起身飛離。
極盡聲響之處,他的耳邊再次傳來令人驚恐的聲音,正允破口大罵,再次仗劍刺入肖壬午的屍體,似是發出“無用的東西”之語。
白日,亦黑。
黑的是金夕的眼簾和大腦!
足下已經沒有分寸,任憑意念向遠方逃奔。
肖壬午保全了金夕和冽女。
不過,代價卻是性命和金夕的逆變!
不知思考了多少時日,他將命脈交由金夕,製造出金夕闖入女兒房間作孽和殺人的假象,從而將女兒安全地留在正天,也以死亡來印證金夕已經成就戰符,阻住了弟子對金夕的捉拿。
否則,金夕絕逃不出正天派!
所有成功都有代價。
隨之而來的,便是金夕剛剛步入四界,就能斬殺飛昇數階的正天派副掌門,同時還有作賤其女兒的醜行,所有人將戰魔字眼扣在了金夕頭上,傳言之下金夕一旦大成,四界將不復存在。
沒有戰符,何來如此疾速的修為?!
金夕隨停隨行偷奔幾日,最終還是來到天禪派門下,此時的天下除了偌大的天禪,已經無處容身。
“何名?”天禪弟子打量著滿面怒容的金夕。
“無名!”金夕答。
“什麼修為?”
“玄念!”
“太低……”天禪弟子皺眉,抬手便要驅離。
“留下他!”一道柔和之語傳來,似有無盡的悵然,聲音不高卻是令人震撼,修為深厚者底氣十足,“我們有一面之緣……”
發聲的正是空心。
金夕茫然抬頭,卻遇見空心清談似水的微笑,心中無比受用。
“是,師兄!”弟子答道。
空心早已離開天禪派,諒禪大師意欲令其就任副掌門之時悄然退離,不過還是常來拜會師父,眾弟子深深愛戴,無法喊叫掌門只好稱呼師兄。
“空心……”金夕臉上絲毫沒有感激,他心裡已將此人當做朋友,不過身負戰魔之名,勢必影響到空心的前程。
空心稍稍擺手,再度淡笑,“既然無名,即喚無名也好……”說罷拂袖而去。
“無名!”弟子輕喚,見金夕還未反應過來,便上前拉扯一下。
金夕知道從此乃無名,空心賜名在天禪派自然管用,便點頭示意。
“師兄從來沒有幫襯新來弟子,你是頭一個,”小弟子領著金夕,眼神中充滿羨慕,“不過還得依規矩,要去四十六分堂,那裡盡數修為較低的弟子,不過後面還有十四分堂,我便把你安排在打櫟鳥的分堂吧。”
一聲賜名,金夕升長一層,沒有接著去打肥遺,而是趕往四十六堂,負責廝殺櫟鳥。
這時他才發現,天禪派之所以人脈甚廣,是因為晚間也要打怪,再也沒機會偷怪獲得啟脈丹,只好緩下修行,防止發生梗阻,令玄念之修微乎其微的上漲,一旦發生瘀滯,只好自行調養,打通修為脈關。
本堂共有弟子三十人,都是未飛昇的二級弟子,說起來他仍是修為最低。
眾人相處比較融洽,所以經常有比試,令金夕萬分詫異的是,無論是修真二級還是五行赤度之輩,他均能夠抵禦得住,開始之時還認為五行草的緣故,可是後來他心裡嘀咕起來,玄念如此進修緩慢,難道哪裡出現了瑕疵?
不由得再想起金氣根,不由得再恨唐伶!
“無名,你歇息片刻吧!”分堂掌事昊仁見金夕始終參戰,關切說道。
昊仁身材不高,圓臉圓目,短鬚濃眉,因為頗為推崇空心大師兄,所以自金夕參入四十六分堂一來屢屢幫襯。
“不!”金夕微笑一答。
櫟鳥比肥遺稍大一週,形狀也有幾分相似,渾圓的身子,通體黑色羽毛,唯獨頭冠與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