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迴音。
主臥,空曠寂靜中,震動著響起的手機格外醒目。來電人是“親愛的”。
“喂?”顫抖著接起來,秦綬猜,這可能就是那個留下紙條的人。
那邊的聲音因為拼命壓制而嘶啞:“明天,天台,放上十萬,我會去取。到時候人會回來。”
秦綬剛想一口答應,卻想到了什麼,皺皺眉頭。“讓我聽聽他的聲音。”
那邊沉默了一下,接著木棉的聲音響起:“大禽獸,酷愛來救我嗚嗚……”
果然如此!
秦綬突然咳嗽起來,抓著胸前的衣服,癱倒下去,手機再次壯烈地掉在地上。
“大禽獸?大禽……”衣櫃門忽的開了,木棉從裡面鑽出來,將手機一扔,撲到秦綬身旁,“大禽獸你犧牲了?大禽獸!大禽獸你他媽死了我他媽怎麼辦!喂!大禽……”
秦綬陡然睜開眼,一拳揮到他臉上,雙眼閃爍著怒火。
“你他媽的再這麼著試試看!你他媽的怎麼這麼不懂事!知道老子多他媽擔心你麼!操!我他媽都想著你要是有事我就下去陪你了!”
被他一頓髒話罵傻了,木棉低頭不語,由於意識到自己玩過了,也不敢抱怨自己捱了打,只是可憐巴巴地縮著。
罵夠了,秦綬站起來,轉身就走。大門砰地關上。
木棉追出來,訥訥站在門前。
沒過多久,門開了。
秦綬冷冷道:“桌子上,自己吃。”
門“砰”地再次關上,木棉像是失了魂一樣走到餐桌旁,看著他一直懷念著的兒童套餐,鼻子一酸。
門又開了。
“洗完澡記得把頭髮擦乾,不許溼著頭就睡。”
秦綬把門關到一半,突然再次開啟:“今天晚上一定要剪指甲,還有吃一個水果,不許熬……”
木棉“哇”一聲哭出來,撲到他身上。
“不許走……不許走……你他媽不許走……靠……老子錯了,老子他媽的錯了……”
秦綬冷臉道:“錯在哪兒了?”
“不該騙你……”
“再想!”
“不該嚇你……”
“還有!”
木棉想了又想,搖頭。
“蠢貨!大門敞開著你這他媽的是要開門揖盜麼!萬一壞人真的進來怎麼辦!我想想就……”秦綬說到這兒,吸了幾口氣,壓制住鼻子的酸楚,將他摟緊,“你他媽二十二了吧,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不是說孤兒都心智成熟麼?”
木棉喃喃道:“有你在嘛,我當然可以好好當個孩子……”
秦綬一怔,接著鬆鬆手臂,伸手摸去了他滿臉的眼淚,順便在被自己打了一拳而紅腫的臉頰
上輕輕摸了摸,“在哪裡?”
“啊?”
“你被怪圍攻追殺的地方。”
木棉頓時破涕為笑,向他指點江山一番。
“去吃飯吧。”
秦綬說著,露齒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有種梗叫生日梗
早早地就被趕去睡覺,由於今天惹毛了秦綬,木棉也不敢表示抗議,默默地洗洗睡了。他說著晚安並關門的時候,秦綬還在客廳的電腦前刷怪,遊戲關了音效,但仍然能想象那種慘烈。
木棉懷疑他不是為了幫自己報仇,他是為了洩憤吧。
心有餘悸地摸摸自己捱了一拳頭的臉,木棉呲牙,並慶幸現在被秦綬這滿級比一遍一遍輪的不是自己而是怪。
醒來的時候,臉上很清涼。
木棉睜眼一看,秦綬正一臉肉痛的表情給他擦著藥。
“不要弄得像我花了你十萬塊好麼!”
秦綬露齒邪魅一笑。“如果我是你,就這輩子也不提十萬塊錢。”
想起之前“綁架”他的綁匪就索要了十萬元的贖金,木棉賠笑,“老攻你最好了~又不記仇又心疼人~”
“是嗎?”秦綬繼續露齒笑,“很抱歉不過我不覺得你的看法又多正確。”
木棉諂媚笑:“老~攻~”
秦綬沒好氣地在他腦袋上一拍:“起床,太陽曬屁股了。”
木棉見他不像是深仇大恨的樣子,暗暗鬆一口氣,伸著懶腰下床洗漱。
路過客廳的電腦桌,他看到了秦綬平時藏的很嚴實而難得一見的錢包,不禁起了壞心,伸出賊爪拿起來,一臉奸笑地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