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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我,像是預設。“孟潛聲,我當時就跟你說過,我不是那種要兩個人平等付出的人。感情這種主觀的東西非要用客觀平等去衡量,像過秤一樣,你加一點,我才加一點,很不現實,也沒意思。我對你好,對你忠誠,那是我自願的,我不喜歡拿這個當條件,反過來強求你也必須只愛我一個,那是精神綁架。而且我也不覺得出軌是原則底線。”我笑了笑,“我也跟別人上床了啊。”“但你那次是因為躁——”“我知道,醫生說過有些躁狂症病人會即時性濫交。”我看了他一眼,平靜地問,“但你能看到我腦子裡在想什麼?你怎麼知道那時候我清不清醒?”他沉默下來。“每個人對感情的追求都不一樣。有的人不能容忍移情別戀,有的不能容忍肉體出軌,有的想要無時無刻的陪伴。我跟方雯倩也不一樣。”我說,“方雯倩跟你分手,是因為知道我們的事了嗎?”“她知道之後提了分手,我答應了,過了一個月她又找我複合,說想跟我結婚。她要我把實話全告訴她,我就說了。”我都能猜到結局。“你不該告訴她的。”我說。他笑了笑:“是。”沒有信任的愛,就成了一種駕馭靈魂的權術,或者說是精神的強姦犯。能有什麼,無非是猜忌,懷疑,侵佔,和永無止境的窺視欲。孟潛聲跟我一樣,哪怕再親密的關係,也要有一小塊自己的地盤,我們在一起相安無事,在別人眼裡也許就是遮掩,欺瞞,鬼鬼祟祟。明明人們是同一物種,相互之間卻永遠難以理解,精神彷彿毫不相通。我問:“今晚上我說話是不是很難聽?”他說:“你要聽實話嗎?”我們相視一笑。笑完又是沉默,我輕輕嘆了口氣:“孟潛聲,我很想你。”他沒說話,很久之後才說:“我跟方雯倩在一起的時候,她喜歡讓我說很多好聽的話。”“天長地久一輩子之類的嗎?”他轉向我,不解似的問:“為什麼原來你從來不說想聽?”“你說這種話的時候心裡一定很煩吧。”我笑,“我不讓你說還不好,你這人是不是有受虐心理啊?”他也笑。酒勁漸漸浸上頭,我傾身靠近,左手蓋在他的右手上。他微微一怔,筆直地看過來。我把他推回駕駛座,整個人擠了過去。駕駛座容納兩個男人實在逼仄得過分,我騎在他身上,膝蓋頂到了駕駛座椅的靠背,背後扔被方向盤頂著,我將他困在手臂和座椅之間,居高臨下地端詳他。我稍微低下頭,說話時嘴唇不時碰到他的,呼吸全拂在他臉上:“我想和你上床。”然後我感覺到他硬了。他把手從我和他之間抽出來,環住我的腰,鼻尖在我頸子上蹭,笑著問:“你只想和我上床?”我已經忍不住吻他了。慾望燒得人頭疼,我咬他的耳朵,聞到耳後淡淡的香味:“你換香水了?”他在我腮邊吻著,含混道:“不適合?”“不適合。”我順著脖子直咬到他的喉結,聽見他輕輕喘了一聲,“聞了會想你在床上的樣子,還怎麼上班?”他的左手從我大腿後側撫上來,我忙著低頭解他的皮帶,一陣冷風吹到後頸上,這才發覺兩邊的車窗還大開著,連聲催他關上。他伸進我襯衣的左手稍微一緊,笑道:“真的要在關庭的車上做?”我都憋出了汗,聽到他這麼說,才想起是在關庭的車上,急得直想罵娘。他的笑聲全悶在喉嚨裡,胡亂在我臉上吻著,順手將皮帶扣好:“去你家。”我都不知道是怎麼保持理智把車停好,還沒在電梯裡脫褲子亂搞的。電梯上樓的途中,我在心裡罵了當初租二十樓的自己一萬遍。一到家門口,孟潛聲被我按在門上吻,還在喘氣的間隙問我鑰匙,我不理,他就上上下下在我各個口袋裡摸,癢得我忍不住咬他。我總被家裡人說自私,永遠只考慮自己的感受,小時候忿忿不平,現在越來越覺得似乎的確如此。當年我真實地愛孟潛聲的時候,一腔熱情能將骨頭都熬化;如今偶爾酒醉夢醒,想到他就像想到一片茫茫的雪地,那麼一回頭裡,煙雲春光,什麼都不再有了。流水十年蝴蝶夢,我還在熱切地愛他,或許又只是在愛憫那個單槍匹馬一腔狂熱地愛著他的自己。我趴在床上,孟潛聲一直黏黏糊糊地吻我,又咬我的耳朵尖,我躲了下,他追上來,我把臉貼在枕頭上,露出的左耳慘入虎口,我不耐煩,懶得再躲,說:“幫我遞一下衣服口袋裡的煙。”點菸時候我猶豫了一下,想到孟潛聲不喜歡把床弄得都是煙味,但轉念想到這是我的地盤,“啪”地按燃了打火機。孟潛聲看了我一會兒,說:“給我一根。”我給他展示空空如也的煙盒:“沒了。”吐了口煙,說,“你不是說戒了嗎?”他不說話,低頭湊上來,就著我的手抽了一口,說:“煙抽太多,降低性生活質量。”“是嗎?”我皺起眉,覺得手心手背都是肉,有點難以抉擇。他又抽了兩三口,我從他唇邊拈走,狠狠吸了一大口,還是性生活更重要,“最後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