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帕子擦了把臉,便向右邊他的臥房走去。
莫永隨在他身後,輕聲道:“王爺,要不要屬下……”
司城玄曦搖頭:“不必!”
他知道莫永是想去看看司城豐元在打什麼主意,不過現在不重要了,他來無非兩個目的,要麼是幸災樂禍看好戲,要麼是不懷好意刺探他。雖然司城豐元一直表現得溫和無爭,對各個兄弟似乎一視同仁,但是,他手中掌握的東西告訴他,司城豐元沒有這麼簡單。
他的兄弟呀,除了三哥和那些未成年還不知道把目光放在皇位上的皇弟們,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他一直在查的母妃蹊蹺死亡之迷,已經有了些眉目,王貴妃也牽扯在其中。他對這個二皇兄,便更加戒備了。如果當初母妃真是被王貴妃幕後主使而被害,他一定會為母妃報仇,不會放過他們母子的。
小半個時辰後,百里嘉佑回到後院,興致勃勃地道:“師父,咱們再來!”
司城玄曦放下手中的茶盞,走出門來。
百里嘉佑這時換的是一身紫色錦袍,他解開外袍,露出剛才練劍時的短打來。
司城玄曦道:“貴客走了?”
百里嘉佑很沒勁地道:“走了,不知道他什麼意思,說話高深莫測,我不耐煩去猜,就全給他打哈哈!”
司城玄曦不禁莞爾,百里嘉佑雖然生在皇宮,但從沒有染指皇位的野心,單純,有著少年人的好勝和任性,但心地卻難得地善良正義。司城豐元今天來,固然是想見見他,未嘗沒有籠絡百里嘉佑的意思。
但是這個少年郡王習慣了凡事直來直去,司城豐元那些暗示的,試探的話,落入他的耳中,那是全無用處。
百里嘉佑道:“對了,那齊王還真問起師父來了!”
司城玄曦挑眉道:“哦?”
百里嘉佑搔搔頭,道:“我說師父在睡覺,他說什麼不妨,明天慶典自然能兄弟相見。”
司城玄曦道:“嗯!”司城豐元的意思,是明天慶典看他的好戲吧?他心中生出幾分輕諷,即使藍宵露沒有被無言救走,即使事情到了最壞的那步,他真的要在慶典上與藍宵露兩兩相對了,那又怎麼樣?
司城豐元是想看他失措丟臉,貽笑天下,從此羞於出現在京城麼?那可太小看他了。
百里嘉佑見他略有所思,叫道:“師父,看劍!”
司城玄曦抬手格開來劍,也還了一劍,師徒兩人你來我往地繼續切磋起來。
現在,所有人的心裡,都無比期待這冊妃大典趕緊開始。
端木長安惱怒突厥的狼子野心,更恨端木霖和突厥狼狽為奸,竟想引狼入室,在等待冊妃慶典過後,早日登基,平定突厥,橫掃另三國,一統大陸。
司城玄曦是想早日回國,把藍宵露那個惹事的女人抓來好好教訓一番,叫她知道什麼叫安份。這些天裡,他馬不停蹄,惱怒異常,雖然知道荊無言已經救她出皇宮鬆了口氣,但是,這筆帳可不能不算。
司城豐元卻是期待著,在冊妃之時,當藍宵露走出來時,司城玄曦會作何應對?他會怒髮衝冠,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嗎?如果司城玄曦真的這麼做,他必然會以東夏使臣的身份,叫這位五弟也見識見識他的厲害。誰叫他混在北澤的使臣裡?
金雞報曉,東方露白,這一天,終於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來到了。
太子冊妃是西啟第一大事,雖然早有安排,而且該做的準備也做好了,但大早的整個皇宮就開始忙了起來。
巳時,各國使臣由宮使領著進入皇宮,直往奉先殿。
其時,奉先殿裡已經很熱鬧了,朝臣分立兩旁,各國使者的位置設定得既不靠前,也不落後。
大殿裡座位分為兩列,左邊是太傅、丞相,之後便是百里嘉佑,司城玄曦雖然是東夏的燕王,但既然是以北澤郡王師傅的身份而來,按制沒有給他設座。
好在各國來的使者,後面都站著有四名侍衛,百里嘉佑帶了兩名,司城玄曦和莫永便只能暫時站在他的身後。
右邊是福王端木陽、兵馬元帥,之後是南毅的親王和司城豐元比肩而坐。雖然座次上東夏似乎稍後一些,但南毅親王年已五十,坐在司城豐元上首,不過是對年長者的尊敬,這樣的安排並不唐突。
三國使者之後,便是西啟二品以下官員,座次有條不紊,按階排座,井然有序。
座次是這麼設的,但百里嘉佑覺得,自己坐著,師父站著,還是有些彆扭,但他身為北澤的使臣,卻又不方便為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