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齊永明也知道,他是皇帝的心腹,皇帝在一日,他就安穩一日,一旦改朝換代,他就再不會受此重用,為了給新帝的心腹騰位置,他定然要換個地方,對這一點齊永明早有準備,他本來也不是貪戀權勢之人,大不了到時候致仕,只要兒子們有出息,他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當然,只要胤禛有心,齊永明是一定會支援他,這一點雖然誰也沒說過,卻是彼此的共識。
雖說後/宮不得干政,但完全不理會朝政的宮妃寥寥無幾。就算沒想過干涉朝政,多瞭解一點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別看宮妃們困在宮牆內,只要想知道,總有各種方法和渠道能打聽到外面的事,宜妃知道直郡王和太子的明爭暗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何況她還有兩個兒子,有大事發生,他們總會給宜妃通個氣透個話,畢竟宜妃也是有孃家的。雖然她孃家人都在盛京。尋常不攙和京裡的事,但京裡形勢如何,卻也是他們需要知道的,故而宜妃和孃家人雖不曾見面。通訊卻為斷過。她孃家人一直低調安分。皇帝也願意高看一眼。
而宜妃的顧慮也是很有道理的,皇子們爭皇位,鬥爭是激烈殘酷的。而她的兒子們並沒有這個想法,尤其是胤祺,由於是太后撫養長大的,從小就被變相剝奪了繼承皇位的權利,而他本身也沒什麼野心,就想當個透明人,皇帝說啥是啥,對這種沒野心的兄弟,皇子們都是願意親近的,不管是誰上位,與他影響都不大,只要老實安分,一個王位是跑不了的。
別以為王府裡就沒有競爭,看看恭親王府就知道了,嫡子早逝,其他幾個兒子為爭世子之位,一樣鬥得烏眼雞似的,而裕親王家,若不是長成的兩個兒子是同母所生,只怕也別想安穩。而幾個鐵帽子王家裡,有嫡子的大都會選嫡子做世子,沒有嫡子的,哪家沒鬧出點事?
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宜妃雖然不說這句話,她也明白裡面的道理,看看別人家的鬧劇,回頭對照一下皇家的嫡長之爭,再去想胤祺的家事,她盼孫子的心就沒那麼急切了,胤祺和五福晉兩人感情和睦,生兒子是早晚的事,既然如此,何苦要弄個庶長子出來?
這些話宜妃都放在心裡,她和蘇蘭芷關係再好,也是不能明說的,不過是點到為止,蘇蘭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因而笑道:“你能想通這點,著實是老五家的之福,原先我想勸你幾句,又怕你誤會,你能自己想通再好不過。不說旁人,你看看胤禛家裡,他成親五六年,到現在只有弘暉一個,我何嘗說過什麼?就是怕嫡子庶子年齡太近,有人起了黑心反倒不好。咱們在宮裡,什麼鬼魅伎倆沒見過?我自己早年吃過虧,實不想孩子們也遭一樣的罪。”
這話卻是蘇蘭芷肺腑之言,這般干涉別人家事的話,她輕易不會說出來,也是和宜妃幾十年交好,才肯勸上一句。宜妃聽得一怔,猛然想起胤祺府上小產那個侍妾來,當時搗鬼的人還是她親自處置的,當時她也想過人多是非多,這才幾年,怎麼就忘了?
“以往倒是我糊塗了,還是姐姐明白——姐姐既明白,怎麼也不說提醒我一句?枉咱們好了這一場,可見平日說親道熱都是假的……”宜妃半是玩笑半是埋怨的說。
蘇蘭芷好氣又好笑,說:“你自己一心想抱孫子,我能說什麼?先前不是沒勸過你,你可曾聽了?如今反倒怪我,再沒見過這樣倒打一耙的,以後有什麼事再不要跟我說,橫豎往日的親熱都是假的,你也別來我這兒,我是不敢惹你……”
宜妃馬上換個笑臉,討饒道:“好姐姐,明知我是玩笑話,你怎麼當真了?姐姐若不理我,在這宮裡還有什麼趣兒?”
蘇蘭芷也是和她說笑,兩人互相損了幾句,又說起新婚的胤禟和胤礻我兩家,宜妃又是一通抱怨:“這人吶,還真是矛盾,老五和他媳婦感情好,我看著心裡不大舒坦,覺得他是有了媳婦忘了娘,這老九呢,媳婦娶進門,新鮮勁兒一過,又整日跟那些小老婆胡混,老九家的也算顏色好的,性情也賢淑,卻攏不住老九的心,老九對她只有敬重,他兩個這樣,我也是擔心。做人額孃的,為兒女一輩子操不完的心,只怕什麼時候閉上眼,什麼時候才能放手!”
胤禟自己長得好,養了個愛美色的毛病,不管男女都喜歡好看的,這在皇家也算不得什麼,只是他那朝三暮四的性子,讓宜妃很不放心,原指望著娶了妻,他能收收心,可惜九福晉卻沒這個能耐,攏不住胤禟,宜妃難免有些失望。
要說這做媳婦的也是為難,和夫婿感情好了,難免礙了婆婆的眼,可攏不住夫婿的心,又會讓婆婆看輕,總之是兩頭為難,遇著明白事理的還好些,可世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