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簡勝泫不知從哪掏出了個白色小盞接了血遞給黎宥,黎宥深深看了簡言之一眼,再次來到石臺前,把血倒在彼岸花紋上,然而血卻快速蒸發了。黎宥皺皺眉,轉身對眾人搖了搖頭。簡昱堯眉峰緊蹙,沉聲說道:“看來這花對血確實有要求,梨子的血確實特別,可要是就用他一人的血,那他只有把血流淨才能填滿這一地的紋路。我們每個人還是都採血去試試吧,可以的就用,不可以我們再想其它辦法。”眾人紛紛表示贊同。全試過之後,發現除了黎宥竟無一人可用,眾人抬頭望了望依舊在一點點下沉的石頂,又扭頭看向黎宥。黎宥陷入了沉思:彼岸彼岸,生前在人界,是此岸,死後進入鬼界,是彼岸。莫非不只有死亡才代表彼岸?又或者不是指生與死,單純代表兩個世界?兩個世界!作為外來人,沒有人會比黎宥更清楚這個的含義了,隨海的兩頭是兩個世界,兩個世界有雖無共通之處,但黎宥確確實實從彼岸來到了這個世界,這足以說明,兩個世界都是真實存在的。再一想,只有來自彼岸的自己的血對石碑上的彼岸花有反應,更加驗證了他的猜測。黎宥嘆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這機關壓根就是為自己量身定製的。黎宥回頭看向簡言之,深棕色的眼眸直直望進簡言之的雙眼,簡言之看到了他的留戀、他的不捨、他的無奈,還有他的堅定與凜然,簡言之內心的不安與恐慌頓時被無限放大。像是迫不及待要證實他的猜想似的,黎宥抬頭看了看離眾人越來越近的石頂,心知時間不多了,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向石臺。“站住!”簡言之的怒吼從身後傳來。但黎宥卻彷彿沒有聽到,腳步連頓都沒頓一下,還是保持著原來的速度向石臺走去。眾人瞬間都明白了黎宥的決定,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定定地望著他的身影。來到石臺後的黎宥轉過身面向眾人,卻沒有抬起頭,而是咬破手指,從懷中掏出一塊帶著簡家家徽的白色手帕,用血不知道寫了些什麼,那是曾經在祭劍壇時簡言之用來給他止血的手帕。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簡言之,簡言之的臉色比平常的冷漠還要寒上三分,卻死咬著唇瓣,額上暴起青筋,雙手攥緊了卻邪,沒有再開口。 黎宥把寫滿字的手帕塞回懷中,將左手舉到石臺上,右手舉起匕首迅速往手腕重重地劃了一刀,鮮紅的血瞬間噴湧而出,流到彼岸花的紋路上,又很快彙集到根莖出,再爭先恐後地往下淌去,填了血的地面紋路隱隱發出暗紅色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