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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光的照映下,寶劍沉寂著,帶著孤傲的神聖感,突來的訪客沒有打破它們任何一絲的安寧,等待著,它們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它們選定的人,別人於它們,不屑一顧,只希冀他日與命定之人攜手天涯。黎宥的內心震撼不已,之前還只是聽說,如今親眼看到,親身體會到這樣的威懾力,黎宥覺得其它的劍再也入不了眼了,一定,一定要努力,成為這裡劍的主人!跟著眾人走到祭劍臺上,面向著的是翻滾著的岩漿,忽高忽低跳躍著的火舌把炎熱加深了,饒是冰靈珠也不能起更大的作用。黎宥的汗冒得更多了,身上就沒有一塊乾的地方,不管祭劍壇有多讓黎宥蕩魂攝魄,也不能久呆下去,此時他迫切地希望早早完事,出去吹吹冬季的冷風,好清醒一下這快要被烤熟的腦袋。站在最前方的簡家三位家主紛紛劃破掌心,將血滴入了岩漿中,接著是五位長老。黎宥瞬間就明白了,這是要拿血祭劍吶!看著自覺排好隊的眾弟子,黎宥不免有些緊張,這用匕首劃破掌心,肯定很疼。一個接一個,弟子們對著事明顯是司空見慣了,面不改色地一劃一擠,然後走開,從懷裡拿出凝血粉撒上一點,包紮,動作一氣呵成,都不需要任何人幫忙,看得黎宥很是佩服。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站在岩漿邊緣,黎宥拿著匕首花了十秒做了心理建設,一狠心、一咬牙,重重地往掌心上劃了一刀,鮮血瞬時湧了出來,擠都不用擠,玩兒命似的流進岩漿裡。咦?好像太用力了,劃了這麼深的口子,流了這麼多血。黎宥疼得眼角閃爍著淚花,死命憋住了。奈何血實在是流得洶湧,加上沒有帶手帕和凝血粉,他不敢輕舉妄動。眾人見狀,紛紛著急喊道:“快止血!快止血!”下一刻,一道身影立時閃了過來。“別動,止血。”是簡言之。他輕輕握住黎宥血流不止的手,絲毫不在意血沾汙了他素來整潔的白衣,似有若無地微皺起眉頭,從懷中取出凝血粉,舉到嘴邊用牙拔掉瓶塞,一點點灑在黎宥的傷口上,一層層覆蓋,直到血不再流得那麼放肆了,才再次開口:“手帕。”“沒沒有。”黎宥怔愣地看著簡言之的一系列動作,呆呆地答道。聞言,簡言之毫不猶豫地扯下了包紮著自己傷口的手帕,仔細地將他的手包紮妥當了。一抬眼,見黎宥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便淡淡道:“血,止住了。”簡昱堯走上前來,看了看他的手,說:“嗯,正好你的傷口也沒止血了。”不遠處的簡勝泫快步走向黎宥,重重地往他腦袋上來了一下,呵斥道:“劃那麼深口子幹嘛!是要打算以身祭劍嗎?!”祭劍壇的劍都是經歷了風風雨雨的,對血都有感應,每次祭劍都要謹慎對待,血氣一旦過剩,把劍的血性激發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貓之孽(壹)三年後,浮生一闕。自從被泛靈認主後,黎宥對修習劍術的興致一直保持在最高點,夜以繼日、廢寢忘食,一有精神就練招式,一沒力氣就看劍譜,一遇閒人就忙切磋。簡勝泫一開始擔心他太過急於求成,反倒執念過深,最終生成心魔,好在黎宥還是理智的,知道在每夜入睡前花上一個時辰誦讀《煉心經》,修心修劍兩不誤,他便也就樂見其成了。總歸來說,黎宥天資高又如此勤勉,要是折在他手上,不說會貽笑大方,光是簡修瑾就會掐死他。這一日,黎宥御劍在浮生一闕外的森林一圈圈飛著,這一技能是他一個月前才學會的,一直都是在無障礙的空地上練習,這幾日簡勝泫才讓他出來在森林裡訓練訓練,以後才好在各種場合御劍飛行自如。“這位仙修!”聽到有人似乎在叫自己,黎宥下意識低頭向下望去,沒注意到迎頭的一棵大樹,“哐當”一聲,他就給啪嘰在樹幹上,又順著樹幹滑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