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簡星衡還欲說些什麼,簡天樞暗自拉住他,搖搖頭,示意他不得意氣用事,轉頭看向簡寂離。簡寂離看著南琦,顯然也有些不滿,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沉聲道:“既是霧靖尊的吩咐,知會一聲,我等自會前去,不勞煩如此大費周章。”“雅正君,多有得罪,但此事關乎南家內外,況且是家師所命,還望海涵。”簡寂離皺了皺眉頭,不再多說什麼,與簡梓禾對視了一眼,便率先走出院子。其他人心中雖有不滿,但也不好多說什麼,紛紛跟了上去。來到鍾鎏院時,黎宥發現簡勝泫等人已經守候在此,幾步上前,問道:“師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簡勝泫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是剛剛來的,並不知道什麼。過了一會兒,南挽坪出現了,他掃視了一圈,躬身抱拳,說道:“貿然請各位仙家來此,事出突然,多有不敬,望各位諒解。”說著,他頓了頓,轉身開啟身後一座鐘樓的大門。沉默良久,南挽坪示意眾人跟自己走進鐘樓,隨後一言不發地帶著眾人一直沿著樓梯一路向上。這座鐘樓名叫嵐樓,是鍾鎏院的中心建築,高聳入雲,莊嚴氣派,在尚未進入君夢城的時候,黎宥就曾遠遠望見這鐘樓,併為之震撼。他記得簡勝泫當時還說過,嵐樓是南家類似於祠堂一類的存在,一般情況下,絕不允許外人入內,而南挽坪卻將這麼多人帶了進去,足以見得,此事關乎重大。從進樓開始,黎宥一直有種異樣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自己,樓層越高,這種感覺就越明顯,以為是魂魄離體的後遺症,他深吸了口氣,暗自平復下不適,並沒有在意。不知走了多久,南挽坪才停下腳步。環顧一圈,眾人發現這層樓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唯有正中心的地面上,畫著一個奇異的陣法,陣法閃爍著點點金光,圍成了一個大約是半徑一米的光圈。見眾人不解地看向自己,南挽坪指著光圈,徐徐說道:“世人皆知,我南家有一寶,名喚‘南屏鍾’,百年來都被儲存在此陣法之中。”看著空空如也的陣法,黎宥一下就明白南家的傳家寶這是被盜了。果不其然,南挽坪痛心疾首地說道:“誠如諸位所見,南屏鐘不翼而飛了。”此言一出,眾人皆面露詫異,議論聲霎時此起彼伏。“那霧靖尊把我們找來,意思是我們中的誰是小偷咯。”夜夙懶洋洋地說道。議論聲驟然停了下來,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南挽坪。見狀,南挽坪面色嚴肅,點點頭沉聲說道:“在下確有此想法,這幾日一直有弟子被生剝金丹而亡,不瞞各位,南家亦有弟子因此身亡。”這時,一位墨家弟子出聲問道:“那為何霧靖尊此時才將這事說出來?”“因為在下也是今日才知那幾名弟子早已身亡。”“霧靖尊此言何意?”簡勝泫開口問道。南挽坪沉吟片刻,臉色十分不好看:“在比賽開始的第一日,我們所有人,其實都身處幻境,由南屏鍾造就的幻境。”按南挽坪的話來說,參賽的仙修與鬼修在到達南家的第二日就被強行拉入了幻境之中,而這幻境是真假參半的,也就是說,亦真亦假的幻境讓所有人包括南家人沒有一個意識到自己在假象中過了這麼些日子。而就因為這幻境,導致貓又不知被誰帶入森林,也導致多名弟子在不知不覺中金丹被剝。關鍵是,直到偷了南屏鍾施展幻境之人自行解除了幻境後,今日南家某弟子到鍾鎏院視察時發現守門弟子其實早已被殺害,南挽坪才發覺這一切皆是幻境。“南屏鍾可是南家之物,外人怎知施術之法?”簡梓禾猶豫地問道。南挽坪嘆口氣,道:“不止是外人不知,除了在下,該是無人知曉。”“那按你說的,這兇手不就是你了麼?”夜辰絲毫不給面子,話語之間盡是刺。“若是在下,此刻各位還會站在此處嗎?”南挽坪冷冷地說道。簡勝泫想了想,站出來緩和僵局:“當務之急,該是找到南屏鍾,兇手應該不至於將之隨意丟棄。找到南屏鍾,才有可能找到線索。”南挽坪贊同地點點頭,說:“既然如此,那‘覆雲之爭’的最後一場,便是尋找南屏鍾或是找出兇手,範圍不限,找到之人便成為這一屆的最終勝利者。如此可好?”諸仙家帶隊人紛紛點頭同意,夜夙無所謂地聳聳肩,表示贊同。“為防危險再生,兩到三人自成一組吧。”簡寂離出聲建議。想到連日來不斷髮生的命案,各仙家自是沒有任何異議。於是,簡寂離與簡梓禾組成一隊,簡星衡與簡天樞一道,簡言之便和黎宥及簡逸之成了一組。簡寂離與簡梓禾提出要到城外尋找,簡星衡與簡天樞則將目光放在城內,而黎宥等人的目標是南家範圍內。幾人分配了各自探查的區域後便分頭行動了。黎宥三人先是來到南家的停屍房,打算從屍體下手,看看能否找出有關兇手的蛛絲馬跡。然而當翻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時,黎宥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除去被貓又殺害的十五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