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似淡漠無言,又欲道盡千言萬語,黎宥只覺左胸口觸電般閃過一陣莫名的悸動。我家三師兄,怎麼看著越來越帥了…… 為情所困(雷侱)和他的相遇,是在驛城的一條小巷子裡。“師兄,你看,那裡倒了個人!”雷擎拉住我,指著小巷急急喊道。我扭過頭,昏暗的小巷子裡,一抹素白的身影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心中一驚,我連忙跑了過去,蹲下身,伸手輕輕推了推那人,喚道:“公子,公子”那人沒有任何回應,脈搏微弱,呼吸也極細微,好像隨時就要斷氣了。我將人從地上抱起,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輕,我的力氣用過了,反倒踉蹌了一下。抱在手裡的這個人,真的瘦得不可思議,渾身上下好像只剩下骨頭了,抱著他跑起來總覺得有點兒咯得慌。“大夫,他怎麼樣?”我皺眉問向那個在看到懷裡這人時就一臉不耐煩的大夫。大夫只是掃了他一眼,便甚是隨意地開了張方子遞給身邊的徒弟,說:“今日死不了,明日就不好說了。”雷擎對這話十分不滿,語氣不善地說:“大夫,醫者父母心,何出此言?”被雷擎這麼一說,大夫面色一紅,正色道:“公子有所不知,這位啊,從小就染了妖氣,並且無法醫治,這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那一身妖氣早已經深入骨髓,指不定哪天就去了。從老夫這兒抓的藥,其實也無多大作用,只是給他養養精氣、緩口氣罷了。”“大夫可知他家在何處?”我抬手阻止了還欲說些什麼的雷擎,問道。“驛城最西處的那棟小木樓。”小木樓的門虛掩著,雷擎輕輕一推就開了。粗粗打量了一圈,這木樓從外面看著算是驛城最氣派的了,但一邁進門,真是寒酸,雖然該有的都有,但每一樣物什都是一看就知道用了許多年的,就連椅子都缺了腳。但起碼,很乾淨,很整潔。本想把人交給他的家人就離開的,可雷擎尋遍了小木樓的每一處,愣是沒發現一個人影。無奈之下,我只好將人抱上樓,小心安置在床上。這時,我才打量起這人的樣貌。是個頗為秀氣的男人,但看起來是真的病得不輕了,眼底帶著青色的痕跡,臉色蒼白,就連那薄唇也是發白的,不帶一絲血氣,臉頰微微凹了下去,一整個人都瘦得脫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