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不是莫冉折,哪裡會看病?花荼兮完全沒有頭緒,她深吸一口氣,只好先做些能力範圍內的事情。
只是她以往真的粗糙得很,連自己都不怎麼會照顧,更不用說別人了。
於是花荼兮開始細細回想,自己生病的時候莫冉折到底是怎麼做的。
是不是先要降溫?可是沒水啊。
還是說要保暖?要不脫件衣服給他。。。
花荼兮一時拿不定主意,探在季了額上的手不動。
季了似乎好了些許,又好像糊塗得厲害,以為是從前的她在跟自己胡鬧,語氣有些軟還有些無奈:“別碰。。。別鬧。”
花荼兮身子一頓,垂眸看他:“你當自己是大姑娘嗎,碰個一兩下怎麼了,矯情。”
“。。。”季了清醒了些,對上眼前那雙玲瓏剔透的眼睛,默默無言了半好半響:“會傳染。”
花荼兮卻睨他一眼:“不怕。”
季了看著她,黑沉的眸如一口深幽的井。
花荼兮嘆了口氣:“睡會兒吧,這裡條件太差,你暫且等等,待莫易來了之後讓他救你,保管一刻鐘你就能上山打老虎了。”
季了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似諷死笑,然後慢慢闔上了眼睛。
——
花荼兮的精神一直緊繃著,半刻都沒有閉眼,老覺得心神不寧。果然到了後半夜,季了開始陷入了昏迷,怎麼也叫不醒。
她挨在他身旁,聽見他冷得牙齒直打顫,神色也變得極其痛苦。
花荼兮白著臉站起身,抽出纏在腰間的玉涼劍,提起真氣狠狠劈向那柵欄外的鐵鏈。
一聲脆響過後,她乾脆利落地破開了牢門。
花荼兮一言不發地衝向離得最近的屋子,也不管深更半夜會不會把人嚇死,一腳踢開房門。
“!”屋裡的人睡得正熟,冷不防見一團烏黑的人影闖進來就要尖叫出聲。
“閉嘴!”花荼兮執起明晃晃的刀刃,惡聲惡起地恐嚇。
“。。。”床上的人打了個冷嗝,立刻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見自己嚇到的是個小姑娘,花荼兮稍稍緩和了神色。只是她沒時間去顧及別人的情緒,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就開始動手挑自己要的東西。
火石、燈盞、櫃子裡的被褥,就像個強盜似的搜刮。。。雖然盡是些破破爛爛的東西。
被她嚇著的姑娘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趁她不注意就想跑出去喊救命。
花荼兮眼疾手快地把人拉回來:“住嘴,不然削了你舌頭!”她把被褥往她身上一扔:“拿好東西,跟我過來!”
小姑娘腿都軟了,兢兢戰戰地應下。
花荼兮走在前頭,路過桌邊的時候,眼神一亮。
這裡竟然有水。
“能喝嗎?”她指著壺問。
“能。。。能的。”
花荼兮嗯了一聲,把燈盞往小姑娘懷裡一扔,抄起桌上的茶壺就走。
“。。。”亦步亦趨跟在後頭的小姑娘算是看明白了,這人不是來劫財劫色的,而是拿不了這不多東西,找了個跟班。。。
——
花荼兮腳步飛快,幾乎是用縱得縱了回去。
她踢開鐵門,一片昏暗中,季了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連呼吸也沒個起伏。
花荼兮覺得自己的手有些軟,幾乎兜不住那些搶來的零零碎碎的東西。
她從來沒有見過季了這幅樣子,就算當年在勾欄院裡把氣息奄奄的他帶出來的時候,他也沒有這般虛弱過。
被威脅的小姑娘哼哧哼哧從後頭趕過來,一看這情行,呆住了:“你。。。你是白天被關起來的那個人!”
小姑娘盯著地上麻繩粗細的鐵鏈,瞠目結舌地問:“你是怎麼出來的!?”
“廢話少說。”花荼兮聲音冷得掉渣,她一邊用棉被把季了裹起來,一邊命令:“點火,燒水。”
季了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喝水了,她不敢隨便給他用這裡的水,就連茶壺裡的,也要燒過煮沸才行。
小姑娘被她狠厲的表情嚇著,乖乖地撿起扔在一旁的火石,先把燈點了起來。
“啊。”她看清季了的面龐,輕輕叫了一聲。
花荼兮心頭一跳:“怎麼了?”
小姑娘倉皇地搖了搖頭,明顯因為害怕把話嚥了下去。
“說!”
她發出一聲嗚咽,聲音裡帶著哭腔:“我的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