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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我用價買地,本非強佔,且風水所關,尺寸不可移。此古墓也,可以遷葬。”乃自作祭文,具牲牢祭之。祭畢,仍令遷棺。

工人鍬方下,遽仆地噴血,罵曰:“我唐朝節度使崔洪也,以用法過嚴,軍人作亂,縛我釘死。國家衰亂,不能為我洩忿誅兇,葬此八百餘年。張某何人,敢擅遷我墓?必不能相恕也!”言畢,工人起而張明府病矣。諸賓客群為祈請,病竟不減,舁歸數日而卒。

飛僵

穎州蔣太守在直隸安州遇一老翁,兩手時時顫動作搖鈴狀,叩其故,曰:“餘家住某村,村居僅數十戶。山中出一殭屍,能飛行空中,食人小兒。每日未落,群相戒閉戶匿兒,猶往往被攫。村人探其穴,深不可測,無敢犯者。聞城中某道士有法術,因糾積金帛,往求捉怪。道士許諾,擇日至村中設立法壇,謂眾人曰:『我法能布天羅地網,使不得飛去,亦須爾輩持兵械相助,尤需一膽大人入其穴。』眾人莫敢對,餘應聲而出,問:『何差遣?』法師曰:『凡殭屍最怕鈴鐺聲,爾到夜間伺其飛出,即入穴中持兩大鈴搖之,手不可住。若稍息,則屍入穴,爾受傷矣。』漏將下,法師登壇作法,餘因握雙鈴。候屍飛出,盡力亂搖,手如雨點,不敢小住。屍到穴門,果猙獰怒視,聞鈴聲琅琅,逡巡不敢入。前面被人圍住,又無逃處,乃奮手張臂與村人格鬥。至天將明,仆地而倒,眾舉火焚之。餘時在穴中,未知也,猶搖鈴不敢停如故。至日中,眾大呼,餘始出,而兩手動搖不止,遂至今成疾雲。”

雨殭屍野合

有壯士某,客於湖廣,獨居古寺。一夕,月色甚佳,散步門外,見樹林中隱隱有戴唐巾飄然來者,疑其為鬼。旋至松林最密中,入一古墓,心知為殭屍。素聞殭屍失棺上蓋便不能作祟,次夜,先匿於樹林中,伺屍出,將竊取其蓋。

二更後,屍果出,似有所往。尾之,至一大宅門外,其上樓窗中先有紅衣婦人擲下白練一條牽引之。屍攀援而上,作絮語聲,不甚了了。壯士先回,竊其棺蓋藏之,仍伏於松深處。夜將闌,屍匆匆還,見棺失蓋,窘甚,遍覓良久,仍從原路踉蹌奔去。再尾之,至樓下且躍且鳴,唶唶有聲;樓上婦亦相對唶唶,以手搖拒,似訝其不應再至者。雞忽鳴,屍倒於路側。

明早,行人盡至,各大駭。同往樓下訪之,乃周姓祠堂。樓停一柩,有女殭屍,亦臥於棺外。眾人知為殭屍野合之怪,乃合屍於一處而焚之。

鬼幕賓

毗陵王生,年四十餘,遊幕關中。時虛庵莊公知盩厔縣事,延至幕中。是年秋,與署中友暨莊逵吉諸人同至城隍廟看菊,苦無佳者。王生偶拾一枝,遣僕送婦。逵吉阻之,以為神前之物,不可輕動。王戲曰:“某一生直道,神明必不見怪。如欲加譴責,我為之代辦公事一二件何如?”

明年三月三日,王生無疾而終,各以為駭。更餘忽醒曰:“予獨坐,見一使者持一名柬至邀餘,即同步出門外登輿。行裡許,至城隍廟。神降階迎,行賓主禮,曰:『先生折我菊花,許我辦案,茲有某縣積案,遲延日久,尚未審結,奉邀先生一商。』少頃,吏捧積年案卷至,主人退出。餘閱諸情節,皆屬易辦,惟有誤勾某罪人一案,餘批雲:『骨肉未寒,猶可還陽。否則東嶽行查檄至,城隍將受處分矣。』神出視大喜,雲:『先生所見,甚合我意。』茶罷,仍送至丹墀,曰:『尚有一事奉託,如晤包少府,渠承辦工程木料,日內可到矣。』餘唯唯別出,登輿而歸,取床頭青蚨三百,犒其從者而醒。”

越三日,仙遊大水,木料皆出黑口鎮矣。包少府者,醴泉同知包某也。至今人呼王生而為“鬼幕賓。”

雷震蟆妖

嚴陵宋淡山於乾隆丁亥夏見遂安縣民家雷震其屋,須臾天霽,一無所損,惟室中恆有臭氣。旬日後,諸親友以樗蒲之戲環聚於庭,天花板內忽有血水下滴。啟板視之,見一死蝦蟆,長三尺許,頭戴鬃纓帽,腳穿烏緞靴,身著玄紗褙褡,宛如人形。方知雷擊者,即此是蝦蟆也。

夢中破案

曹州劉姓,以典當為業。虞城張某,為經理其事已二載矣,少有蓄積。歲暮欲歸,主人留至元旦,乘一青騾去,相訂上元日返曹州。至期不至,劉因遣人促之來。至其家,則雲:“未嘗歸也。”兩家致訟,控至撫按,勒限飭縣捕拿。延至六月矣,公差惶遽無措。

一夕,訪於城南,見有老人偕一年少相謂曰:“月色甚佳,何不向涼亭一行?”曹州南城十數里,舊有涼亭,公差私議:“二人於此時往,倘城門閉,何由而入?”心異之,遂先至彼相伺。未幾,二人果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