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武也想到了可能出現的這種嚴重後果,不由微微蹙了下眉頭,若是王公勳貴和旗人對美洲產生恐懼的心理,還真是棘手之極,因為朝廷如今根本就抽不出精力顧及美洲,不僅是兵力缺乏,財力也無法顧及,分封給一眾王公勳貴,是目前快速搶佔美洲的唯一途徑,如何才能打消他們的顧慮?
默然半晌,他才看向衍德,沉聲說道:“首次跨洋遠航,缺乏經驗,有些損失,亦在情理之中,經此遠航,不論是海軍還是一眾商船,皆應積累了一定的經驗,今年再次遠航,損失能否減小?”
經過這次遠航,衍德也算是見識到了大洋的威力,出海遠航純粹是在賭命,這事哪裡敢打保票?雖然明知如實回覆貞武會不喜,但事關重大,他不敢不據實回奏,略一沉吟,他便開口道:“回皇上,遠洋航行,氣候千變萬化,並無一定之規,奴才實不敢妄言欺君。”
微微一頓,他才接著道:“若欲減少遠洋航行之風險,行之有效的法子是加強對水手的訓練,再則,儘量減少小船出海,輔助艦以及千五料的商船最好不去美洲,毀掉的八艘船,都是千五料以下的小船。”
貞武瞥了他一眼,道:“西班牙的商船都是多大的。”
“皇上明鑑。”衍德忙躬身道:“西班牙的商船一般皆是千五料至二千五百料,而且,他們的水手經驗極為豐富。”
馬尼拉至阿卡普爾科港這條航線西班牙人跑了上百年,水手自然皆是經驗豐富。貞武略一沉吟,便繼續問道:“有幾艘西班牙商船隨同你們返航?”
見貞武問起這些事,衍德不由微覺輕鬆,立即便道:“回皇上,有六艘,皆是奴才花高價聘的,而且保證供應他們能夠滿載而回。”
貞武微微點了點頭,瞥了他一眼。道:“平身,站著回話。”
一聽這話,衍德心裡不由一喜,看來,問題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嚴重,他忙叩首謝恩,然後拾起頂戴,站起身來。
俟其躬身立定,貞武才接著問道:“阿卡普爾科港如今是什麼情況?”
說到阿卡普爾科港。衍德不由的輕鬆起來,“回皇上,奴才在阿卡普爾科港留下了二艘三級。三艘四級戰列艦,另外還有輔助艦四艘,駐防兵力達到五千人,一應後勤軍需皆可維持一年以上。若是單純的據城而守,西班牙人便是調遣一萬五千人,亦不可能攻下。
再則,港口還有九艘戰艦,萬一不敵,亦可上船主動撤離。戰艦的火炮射程遠,完全可以攻擊城內,這些情況,呂宋總督邁若汀和海軍中校蒙特利二人都清楚,況且。二人也知道南洋艦隊遠赴歐洲資助西班牙一事,奴才預計,西班牙人在沒有確切的訊息前,不可能派兵來攻。”
阿卡普爾科港是進軍美洲的橋頭堡,不容有失。對於衍德的這番佈置,貞武還算滿意,微微沉吟,他才問道:“阿卡普爾科港的城牆防禦可算堅固?”
“甚為簡陋,不及我大清的一般縣城。”衍德躬身回道:“由於糧食有限,奴才也不願意與當到居民交惡,因此,沒同意徵集民夫築城,只是著士卒輪番構築炮臺,城牆防禦雖說有些簡陋,但卻能有效防禦騎兵。”
防禦騎兵?聽的這話,貞武、胤禟、胤祿三人都是眼睛一亮,西班牙人在美洲有騎兵?也就是說美洲有馬?這對他們來說,可是天大的好訊息!貞武急忙問道:“美洲產馬?”
“回皇上。”衍德躬身道:“當地土著將馬叫做大狗,奴才曾經仔細的找當地人打探過,美洲原本沒有馬,現在的馬匹皆是西班牙人從歐洲帶來的,由於美洲多草地,在美洲繁衍很快,經過百餘年時間的繁衍,馬匹已遍及每個部落,而且,馬匹的數量已經成為衡量一個部落財富多寡的標準,當地的土著不僅善於訓練、飼養馬匹,而且騎術也都不俗,皆是自小就開始訓練。
除了馬匹,美洲的水牛也很多,都是野生水牛,數量之巨,實難估計,當地土著狩獵的主要物件便是野生水牛,此番返航,運載最多的貨物就是牛皮。”
聽的這番話,貞武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有數不盡的馬匹和水牛,有廣闊的草地,不怕一眾王公勳貴不動心,微一沉吟,他才問道:“當地的土著可善騎射?”
衍德稍一沉吟,才道:“回皇上,當地土著佩有弓箭,但奴才卻未能親睹他們的騎射,由騎術觀之,應該不會差,不過,他們尚處在未開化的狀態,即便不用火器,單以騎射對之,八旗子弟對付他們也是綽綽有餘。”
貞武微微點了點頭,道:“你也難得回京,且回府休息幾日。”
一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