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都喜不自禁,蘇文氏忙打發丫頭拿了頭等的封賞給大夫,又忍不住唸叨幾句真是菩薩保佑,扭頭見女兒神情有些茫然,便想把事情留給女兒女婿自己解決,於是便說道:“沒事就好,我心裡這塊石頭算是落了地,年紀大也不中用了,錦之去給我收拾個屋子,我卻先去歇會兒,早晨再回去。”又攆了兒子說,“你且自己騎馬回家去,給你爹和哥嫂報個平安,免得心急。”
一轉眼,屋裡就只剩下蘇禮和沈青昊二人,沈青昊依舊抱著蘇禮不肯鬆手,也不肯抬頭,叫她好生納悶,便問:“你且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我只記得自己睏倦便睡了,醒來見你們這樣,竟似乎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喚了幾聲沈青昊才抬起頭來,蘇禮瞧著他眼圈發紅的模樣,竟是哭過,忙問緣故。
沈青昊這才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與她知道,蘇禮聽說自己惹得家人全都這樣擔心,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地說:“我尋思著我不過就是自己沒注意惹了風寒,再加上沒休息好才這樣,哪裡有那些個醫生說得那麼嚇人,他們都只往不好的地方說,這樣非但能多收銀子,而且治好了也顯得他本領高,若是治不好卻也能脫得了責任,不過是個發熱,哪裡好端端的就要死要……”
蘇禮後面的話沒說完,就被沈青昊用嘴封住,半晌才分開摸著她的臉頰道:“不許你說那個字,好端端的莫要說不吉利的話。”
“好,我不說,我以後都不瞎說。”蘇禮柔聲應著,偎進沈青昊的懷裡,下意識地舔舔嘴唇,唇邊還留毒害他淚水的苦澀味道,更是反手抱緊了他。
沈青昊小心翼翼地摟著蘇禮好像懷抱著什麼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臉頰在她頭頂輕輕磨蹭,弄得蘇禮先不好意思地推他道:“發熱弄得頭上不是汗水就是油膩,也不嫌髒還蹭什麼!”
“禮兒,你若是心裡難受你就衝我發作,都是我沒照顧好你才弄成這樣。”沈青昊低沉著聲音道。
“傻瓜,胡說什麼呢!我幹嘛要跟你發作,你又沒有招惹到我。”蘇禮微微挪開身子,在他懷裡偎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又說,“別聽大夫混說,哪裡就是因為生氣才病的,不過是著涼罷了。只聽說生氣能氣得中風,沒聽說能氣得發熱的。你當我是那種無理取鬧胡亂發火的人不成?”
“我跟娘說過了,收房的事兒她不會再提了……”
“原來你卻是為了這事。”蘇禮撐起身子盯著他剛要說話,卻一眼瞧見眉弓處的傷口,忙問,“怎麼好端端地弄傷了?”
“昨天心下著急,走路太急又沒留神,便撞在了門框上。”沈青昊怕她又走心思,便胡亂編了個瞎話。
屋裡光線昏暗,蘇禮也瞧不清楚那傷口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只是有些心疼地湊上去輕吹幾下道:“你真是太不當心,也不想想我怎麼因為這些事情就跟你生氣,又不是你想納妾,我若是這都生氣,當初子鳶削尖了腦袋往上爬的時候,豈不是也得把我氣個好歹。”
沈青昊見她神色真誠不是作偽,心裡最後一塊石頭也算是落地。
第二天一早,也不知思小朵哪裡聽得訊息,天將將亮便匆忙趕來,剛巧蘇文氏在屋裡跟蘇禮說話,正準備套車回去,家裡還丟下一大攤子事情沒人處置。
蘇禮聽說是思小朵過來,忙道:“娘且在坐會兒,上回就說相看,這回豈不是個好機會!”
話音未落,還不等丫頭通報,思小朵便風風火火地自己掀了簾子進屋道:“禮兒怎麼樣了?人在哪屋?”
蘇文氏忍不住抿嘴笑著輕聲道:“倒是跟你哥一個脾氣出來的。”
“若弄個大嫂那樣的,二哥怕是悶也悶死了。”蘇禮也低聲笑著應道。
錦之將思小朵領進屋,她一見屋裡不止蘇禮自己,還有個中年婦人正對著自己微笑,瞧那模樣與蘇禮有個七八分的相似,心裡便覺有數,怕就是蘇禮的娘,心裡懊惱剛才舉動不夠端莊,忙小步上前見禮道:“見過蘇夫人,剛才因為擔心禮兒太冒失了,讓您見笑。”
“不礙的,我家也只有禮兒她大哥循規蹈矩,剩下兩個都是一樣,急切起來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蘇文氏一邊說話,一邊細細地打量面前的少女,雖說知道比蘇禮大些,可不知是還做女兒打扮的緣故亦或是長得喜慶,看著倒像是比蘇禮還要小一兩歲。瞧身量比蘇禮圓潤些,圓臉杏眼,生得很是副好模樣,因著是探病,衣裳穿得很是素淨,竟是越瞧越覺得喜歡。
思小朵被蘇文氏看得手足無措,卻又不敢亂動,心裡跟有東西在抓撓似的,又是擔心又是緊張,餘光瞥見蘇禮躺在床上笑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