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這位大哥,京城來的小哥倒是沒有,不過聽你說的這個相貌身量,倒是跟一位客官很是相像,只不過那位客人是帶著家眷的,不知……”他說話間餘光已經瞥到蘇禮進門,心道,這難道是家中大婦找上門來鬧事了不成?
想到這兒就給夥計打了個眼色,那夥計也很是機靈,忙扯下肩頭的手巾,將靠窗的桌椅擦拭一遍,上前哈腰賠笑道:“這位夫人領著這姐姐先坐下歇會兒,小的給您去叫那位客官,出來瞧瞧就知道可是您要找的人了,您看可好?”
蘇禮聞言點頭道:“那就勞煩了。”她話音未落,半夏就已經將一兩銀子塞進夥計的手裡。
那夥計雖說天天接待南來北往的客官,但是出手如此大方的實在少見,忙三步並作兩步地朝後面跑去,心道若是裡頭那位爺的出手也是闊綽便罷,如不然,就把他哄騙了出去,給那夫人出口氣也是好的。
沈青昊跟衛柳要的是個裡外套間的客房,衛柳一進屋就直接丟出來一套行李,自己進了裡屋,將房門反鎖,生怕沈青昊會對自己不規矩似的。
沈青昊也不去管她,自己叫了酒菜,坐在床邊就著晚風,一邊慢慢吃著一邊理順著心裡的疑團。
這時外面傳來拍門聲:“客官,小的給您送熱水來了。”
“門沒插上。”沈青昊懶得起身,自己拈起花生米丟進嘴裡,“自己進來吧”
夥計推開房門,埋頭拎著一桶熱水進屋,眼睛卻早就賊兮兮把屋內掃視了一圈,卻沒瞧見之前那位小娘子,看來應該是在內間屋裡,於是道:“這熱水拿給爺和夫人泡腳解乏用。”
“嗯,放著吧”沈青昊一直坐著自己喝酒,也沒有要給賞銀的意思。
那夥計見狀又說:“敢問這位爺可是京城來的?樓下有人來尋您,說是京裡一路追來的,有急事找您。”
“京裡來的?”沈青昊聞言心下警覺,難道這就是衛柏說得有變,終於放下酒壺起身道,“來人是什麼樣的?”
“一男兩女,如今就在大廳等您呢”那夥計故意說得含糊其辭,餘光又不自覺地朝內間瞄去。
“知道了,我這就下去。”沈青昊快步走到內間門口,輕叩門板兩下道,“柳兒,京裡有人追來了。”
衛柳早在那夥計進門的時候,就已經在屋內側耳傾聽,這會兒見沈青昊叫自己,便將暗器袋貼身戴好,理理衣襬出來道:“既然是有人來,咱們就下去會他一會吧”
沈青昊也從牆上取下佩劍道:“嗯,正是這個道理。”
夥計見狀心下叫苦,難道這兩位竟然是會武功的,等下若是真打起來砸了店面,掌櫃可就要跟自己沒完了,只能希望樓下那出手闊綽的夫人到時候能賠銀子才好。
夥計拿了蘇禮的銀子,覺得該去給她提個醒才好,畢竟拿人錢財總要替人出力的,於是快步先搶下樓去,到蘇禮面前道:“夫人,那位客官和娘子很快就下來了。”
蘇禮聞言一愣,半夏已經搶先開口問:“那位官人是有娘子的?你怎麼不早說,那肯定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那夥計在心裡撇嘴,暗道,他說是娘子,但是真的還是假的,那誰知道的。
“半夏你被插嘴,多謝這位小哥。”蘇禮揮退了半夏,將目光投向樓梯處,只見沈青昊和衛柳一前一後地下來,二人的手都是虛按在腰間的,似乎隨時都準備與人動手。
看見沈青昊安然無恙,蘇禮長長地鬆了口氣,繃緊了一天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看著沈青昊滿臉詫異地朝自己走來,衝他露出個笑容,輕聲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話音未落眼前一黑,身子癱軟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一天全憑著意志撐著自己,這會兒看到沈青昊沒事,提著的那口氣一鬆,所有的疲憊全都湧上來,不管是精神還是體力,都再也支撐不住。
沈青昊一個箭步上前將蘇禮接住,用力掐著她的人中,輕喚道:“禮兒,禮兒?”見蘇禮毫無反應,伸手抄住她的腿彎抱起來就朝樓上走去,對那夥計道,“勞煩小哥去請個大夫來。”
半夏見狀也快步跟上去,路過衛柳身邊的時候狠狠地瞪她一眼,上前又給了那夥計一兩銀子道:“勞煩小哥給請個附近最好的大夫來。”
那夥計接連得了二兩銀子,快抵上半年的月錢,喜得恨不得蘇禮天天住在這兒,都顧不得跟掌櫃打招呼,一溜煙地就跑出去找大夫。
沈青昊到房裡,將蘇禮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才想起來問半夏:“你們怎麼會到這兒來?”
半夏咬著下唇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