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越欺人在先,若此時海沉溪還不反擊,只怕將來定會被海越踩在腳底下。
雲千夢注意著夏侯安兒眉宇間神色的轉變,輕抿著唇轉過臉,同樣望著廂房外的景色,介面道:“是啊,世間的事情便是成王敗寇,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若是太過軟弱,定會成為魚肉,任人宰割!海郡王的母妃,秦側妃當年是海王最心愛的妃子,可卻紅顏薄命,獨獨留下幼子,才使得海郡王處境這般被動!”
“表嫂!”聽到雲千夢竟開口說出海沉溪的家事,夏侯安兒驚訝地抬起頭來,滿眼詫異地盯著雲千夢,不明白表嫂為何對她說出這番話來。只是,她的心卻因為雲千夢的話而微微搖擺不定,早在第一次見到海沉溪時,便覺得此人亦正亦邪讓人捉摸不透,難道是因為秦側妃的事情,才讓海沉溪變成這樣的?
“安兒,海王之心已是漸漸顯露!如今天下看似太平,實則這平靜之下卻是暗藏波濤洶湧!加上皇上如今對各方實力的忌憚與猜忌,將來這天下的走向如何,就連飛揚也是說不準的!如果……”說到這裡,雲千夢的眉頭微微一皺,卻是把剩下的話盡數吞進了腹中。
“表嫂的意思,是說遠離海王府眾人?”夏侯安兒畢竟是聰慧的,儘管雲千夢的話只說了一半,她也已是猜出她剩下那一半話。加上夏侯勤在沒有知會任何人的情況下返回了洛城,夏侯安兒即便是養在深閨的公主,卻也是察覺到了異樣。
可雲千夢聽完夏侯安兒的話,既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只是定定地看了夏侯安兒好半晌,才復又開口,“‘情’之一字,豈是說放就放?普天之下,能夠找到一個與自己相知相守的人,那是人的造化和福分,是強求不得的!今日我與你說這些,並非讓你刻意避開誰,也並沒有讓你斬斷情絲的意思!只是望你能夠想明白,若是他值得,那你就放手一搏,總比將來後悔的好!”
有些話,雲千夢並未對夏侯安兒說明白。海王勢必會與所有人為敵,而這所有人中,自然也包括楚王府與楚相府。若夏侯安兒對海沉溪動了情,只怕將來左右為難的,唯有夏侯安兒一人!
但作為女子,雲千夢始終希望夏侯安兒能夠得夫君愛護,能夠有一個情投意合的人渡過一生,這才單獨留下她,說出今日這番話。
“表嫂!”夏侯安兒聽雲千夢把話說得這般直白,俊俏白嫩的臉上頓時浮現兩朵紅暈,嬌嬌俏俏地低呼了聲雲千夢,一顆心猛地跳躍不已,侷促地有些羞澀,隨即否認道:“表嫂想多了,我只是覺得那海郡王有些可憐罷了!”
終究是個可憐人,即便有疼愛他的海王,儘管有郡王頭銜傍身,但上頭有嫡母長兄壓著,只怕永遠沒有出頭之日吧!
只是,剛否認完,夏侯安兒眼底羞澀的神色便隱去,浮上一抹為難與猶豫,半晌才似是又喃喃自語道:“若將來安兒當真陷入這兩難的境地,表嫂,你說我該怎麼辦?”
說到底,夏侯安兒心中對海沉溪卻還是有些不一樣,那個在雪地中拉她一把,讓她免於失態於人前的男子,卻鮮少舀正眼看過她。那個在海王府對她冷笑對之,眼底含著挑釁意味的男子,真真是挑起了她的戰鬥欲。讓她在不知不覺間,便會在人群中下意識的去尋找他的身影。
可表嫂分析的卻也是極正確的,將來若兩座王府為敵,她應當如何取捨?
“這很簡單!”雲千夢清淺開口,望向窗外的眼神淡然平靜,如無風的湖面般亮如明鏡,卻又透著絕佳的睿智,讓夏侯安兒不自覺地便抬起眼眸,看向這個向來聰慧絕頂的表嫂。
“順著自己的心走!”緩緩吐出這七個字,雲千夢卻始終欣賞著外面的風景,沒有去在意夏侯安兒眼底的震驚與詫異,只是平靜地說出她的立場以及對夏侯安兒的支援。
“表嫂!”帶著一絲哽咽,夏侯安兒眼眶微微一紅,卻是再也所不出話來……
皇宮、鳳翔宮。
“母后今日身子如何?朕近日忙於政事,來往鳳翔宮的時候也短了些,還望母后不要生氣。”午後無事,玉乾帝領著宮人們前來鳳翔宮,見太后躺在軟榻上歇息,便輕聲來到太后身旁坐下,低聲開口請安。
早在玉乾帝朝鳳翔宮走來時,太后便已收到了訊息,此時聽到玉乾帝的聲音,倒也沒有多少詫異,緩緩睜開雙目,太后細細地打量了玉乾帝一眼,這才在蘭姑姑的攙扶下坐起身,淺笑著開口,“今日宮中出了不少的事情,皇上自然是要以國事為重,本宮這裡有這麼多人伺候著,哪裡能夠讓皇上每日前來?只是,皇上身邊的人是不是沒有盡心?本宮瞅著皇上似乎是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