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轉身,扯起同樣誇張的笑容:“要揍我?你揍我的話,我就揍沈千,你這個當大哥的,好意思?”
“你找到沈千了?”
“他自己送上門,還主動給我了賣身契,我打死他都不犯法。”
寶玉很認真的講道理:“大殿下,說真的,我肯定要善待沈千,不過您打我幾次,我就打沈千雙倍,他沒有修行,可禁不住打。”
聞言,水勿語只想去找水英光,天底下,有這樣坑兒子的爹嗎?
怎麼說沈千也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要是因為他手賤被打個半死,他這個賢王可以自稱不要臉皮的王爺了,全部的名聲都要壞掉……
賈寶玉,無恥之尤!
只是看水勿語的表情,寶玉也知道水勿語是怎麼想的,他覺得臉皮這東西,跟要做的事情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也就繼續說話。
“大殿下,沈千很希望書館的事情做起來,如果您不幫他,他會難受,嗯,簡單點來講,就是,他會自殘。”
“你……”
“如今王道、中立儒家有一百多個朝堂官員看我不順眼,被令狐大人壓住了,但是他們會阻撓我弄書館的事情,所以,您得出面。”
“賈寶玉,你無恥!”
“陛下說了,胡鷹那邊的法道官員被胡鷹壓制,那老頭覺得比不上永昌侯,難得做件好事;以前永昌侯麾下的三百多個法道官員也不用管,他們反而會幫點小忙……
嗯,總之,您出面,我看戲。麻煩歸您,好處歸我。”
“賈寶玉……”
“您可以不做,沈千自殘;
您可以拖舀,沈千自殘;
您惹我不開心,沈千自殘……”
寶玉很認真的道:“大殿下,您還可以賭一賭我賈寶玉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反正我知道您不是惡人,好人嘛,我欺你以方。
直說吧,只要您還在乎這點兒血脈情誼,還在乎自己的名聲,我賈寶玉就欺負您了,咋滴?把三百多個法道官員的罪證那麼大的麻煩甩給我,不欺負欺負您,您還以為我賈寶玉好欺負?”
“……”水勿語。
他眼睜睜的看著寶玉離開,大模大樣,大搖大擺。
臨上鐵軌篷車的時候,寶玉還很是唏噓的‘自語’道:“本來我想先躲開一陣,沒想到沈千自己送上門來。
先是個坑兒子的爹,又是個坑大哥的兄弟,大殿下好可憐,我賈寶玉都想幫大殿下哭一次了。”
寶玉很‘真誠’的擦了擦眼角,在水勿語的目瞪口呆下,在篷車上的乘客完全無語、失神的注視下,意氣風發的上了鐵軌篷車……
三千里金陵,風光無限美好。
金陵城的百姓算是有福,文道大昌,孩童有書可讀,他們紛紛讚歎水英光、水溶和水勿語,關鍵是賈寶玉。
沒辦法,誰讓書館的門前刻著的,就是寶玉的名字呢……
水英光的名字還在寶玉的名字前面,但是百姓們不傻,知道寶玉身為臣子,承受的壓力是水英光的千百倍。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事實上,寶玉已經把自己摘了出去。
忙碌、糾結、不斷爭鬥的,卻是朝堂上的那麼幾位……
水勿語被恩師責罵,他的恩師是法道學士,自然要小心受著。
等回了府邸,又是哈哈大笑,笑著還要怒罵寶玉
他和寶玉只是慪氣,然而給他理由去做的事情,卻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教化大事。
水英光和水溶也是一樣,承擔的,是朝堂之上的學士丟出的巨大壓力……
“寶哥兒在做什麼?”
水英光連蹦帶罵的吼走幾十個法道、王道、中立儒家的學士,擦擦滿腦袋的冷汗,要問寶玉的事情。
水溶猶豫了很久,還是沒能吭聲……
“說說看,寶哥兒這個始作俑者到底在做什麼?他扔出去萬卷藏書,還讓麾下的白氅老竹不斷抄寫書籍……
混賬,要不是千裳幫忙壓著,差點把俏郎君、鐵柺客那些老怪物給招惹出來了!”
“回稟父皇,寶哥兒也很忙的。”
水溶最近也是頭大,一咬牙要賣了寶玉:“他早上陪伴紅袖仙子游覽金陵,中午犒賞陷陣、破月兩軍趕來的妖將,下午計算他的封地,也就是中都城的改造問題,晚上繼續犒賞陷陣、破月兩軍的妖將……
喝個微醺,晚上盤算著坑人。”
水英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