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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大婚屋子了。”

李慶成氣不打一處來,冷冷道:“那麼打死人呢?鄭梅兒家中三條性命,你又怎麼解釋?!”

“你還去威脅刑部都官主事孫承喜,如果不包庇你,就要把賣官一事捅出來?!”李慶成氣極反笑。

方青餘和顏悅色道:“臣時時忠於陛下,須臾不敢忘。”

黃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諂笑道:“方大人,你這可是給陛下找了天大的麻煩,陛下辦你也不是,不辦呢……”

李慶成登時反手一掌,把黃謹打得摔在地上。

“臣該死,臣該死……”黃謹哭喪著臉跪著磕頭。

李慶成深深吸了口氣,問:“按本朝律法,該當何罪?”

刑部尚書跪在地上,恭聲道:“方青餘縱容家丁強姦民女,而後親自打死了鄭梅兒夫家人,買官賣官,受賄已超過一萬兩,此三罪,按本朝律法,理應斬首。”

李慶成盯著方青餘。

刑部尚書道:“此乃十七策化出的‘長樂法’一條,陛下若要改動,須得再度修法,依臣見,陛下要保方將軍性命,只得將此事先按下,不令朝中得知……”

“按不下。這種事怎可能兜得住?隨他們去議論。”李慶成冷冷道:“把方青餘關入天牢,按本朝律法開審。”

方青餘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翌日早朝時方青餘缺席,朝臣議論紛紛,李慶成卻不提此事,將政務處理完後便走了。

又到一年春耕時,各地農情化作雪片似的簡折飛來,堆在金案上,內閣逐一批校後交予御書房。

新法的第一輪反饋十分喜人,李慶成的眉頭卻依舊擰著。

唐鴻道:“你該不會真想殺了他。”

李慶成道:“你說呢?”

唐鴻端詳李慶成片刻,而後道:“我說你不想。”

李慶成道:“他也得罪你了?”

唐鴻笑道:“上個月本來想告狀的,不過都是些小事,隨你處置了。”

李慶成:“是這封摺子麼?我前天才發現,已經看過了。”

一年間方青餘麾下的都騎軍與唐鴻的御林軍摩擦不斷,兩軍常在城外鬥毆。

一如既往的,黃謹也把所有告狀的摺子壓著,直到朝臣們忍無可忍了,才由一封“揀錯”的彈劾書引發。

李慶成抬頭道:“又快打仗了,東風帶著點腥味,你聞得出來麼?”

唐鴻茫然搖頭,李慶成淡淡笑了笑,此事擱置一旁。

半月後,方青餘定了斬首之刑。沒有任何人給他求情,方青餘一年來已天怒人怨,連唐鴻都不待見他。

但所有人心裡也知道,方青餘多半不會死。

然而李慶成就像忘了他似的,絕口不提,直到刑部送呈決書時,才劃了個殷紅的圈,題道:斬。

繼而把決書扔到一旁,不再理會。

當夜,李慶成躺下,大殿內仍是空空蕩蕩,院中一片桃花瓣離了枝頭,打著旋飛了進來,落在被褥角邊。

“你們去看過方青餘麼?”李慶成忽然問。

“看過。”一名當值鷹衛答。

李慶成道:“他說了什麼?”

鷹衛答:“方將軍說,反正這輩子沒盼頭,先去等陛下了。”

李慶成拈起那片花瓣,反覆看,而後道:“去把方青餘帶過來。”

明日午時,方青餘就要問斬了。

李慶成御旨一下,即將赴刑場的犯人被帶到龍央殿外。

“喝酒了麼?”李慶成懶懶問。

方青餘笑道:“知道你會叫我來,沒喝。”

李慶成道:“吃飽了麼?讓御廚再給你做點?”

方青餘:“吃飽了,行刑前的飯菜不錯。”

李慶成:“洗澡了沒有。”

方青餘:“洗過了。”

李慶成:“進來罷。”

方青餘在月色裡走進龍央殿,月光照在他英俊的側臉上,胡茬好幾天沒刮,現出鐵青的腮下印痕,頭髮以一根簪彆著。

囚衣不過是一件短褂,一條過膝的灰色薄褲,他的膚色白皙,敞露的胸膛健壯。

那是李慶成見過的最好看的囚犯了。

方青餘走動時,腳鐐叮叮噹噹地響。

李慶成:“有什麼話說?”

方青餘道:“沒有,你呢?”

李慶成道:“我也沒有,就看看你。”

方青餘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