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一個人,一邊繼續說道:“各理事下設各機構衙門的章程,這上面都有詳細的規制,各位理事一看就知曉!若是又看不明白的,現在就請各位提出疑問,學生將盡可能的一一解答!”
中年文士臉含笑容,其相貌清癯,一看就讓人心生好感,而眼下雖然他一本正經的分發章程,但是,那眉梢的喜意,卻是掩飾都掩飾不住的。
他叫董千秋,真定府人氏,他自負也是滿腹經綸,可惜時運不濟,考了十來年科舉,功名每一次都是與他擦身而過,迄今為止,不過是一個童生。他家境本來就不是甚好,要不然,也不會這般年紀,連個妻室也沒有,既然功名無望,人總是要過日子的,他平時也不過是靠上街賣賣字畫,偶然有機會,還會到鄉下教館,當那麼一陣塾師,機緣巧合之下,他昔日的一個同窗,給他介紹了一個做縣尉的東主,居然他也做了那縣尉的幾年師爺,算的上對於這下層官場基本門清了吧。
然後就是這縣尉東主,因故去職,他也沒了飯碗,好在做師爺那幾年,倒是落下來一些積蓄,省吃儉用,倒也撐過了一段日子,可是等到他父親去世,他打起行李,去天津投親的時候,很不幸趕上了因饑荒產生的流民潮,然後,又很不幸的被裹挾到了這新城。
原以為他這一輩子,就是要在這異國他鄉終老了的,他也安安分分,不做其他的想法了。不料,幾日前這招募書吏的訊息一出,他安靜了幾個月的心思,頓時騷動起來,這幹體力活,實在不是他的本行,但是,這做書吏,他可是十個手指抓田螺——十拿九穩的事情啊!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報了名,而且,在考校的時候,他絲毫沒有隱瞞自己曾經做過師爺的經歷,回答起問題來井井有條,甚至深度都遠遠超過了考官,這一下,考官們不敢怠慢了,直接就報到了趙老爺子那裡。
這些考官,本身的學識,未必比這董千秋差,但是論起這實際處理政務的能力來,那可就是差了幾條街不止了,這等有學識有能力有經驗的人才,豈不就是目前最奇缺的人才嗎?
趙老爺子聽這些考官們一說,又把他叫來親自考校了一番,當下就拍板了,這新城的民事,讓他來管。
當然,這也不排除他本是就是出自流民這一個事實,由流民出身的人來管理流民,自然是讓那些流民不會有太多的牴觸情緒,對於安撫人心當然是大有好處。另外,樹立這麼一個標杆,也讓那些流民們看到了希望,讓他們看到,既然這董千秋都能做官,難道他們就不能嗎?
於是,這董千秋很榮幸的就成為了這新城的第一任父母官,當然,在這裡,叫民務理事,但是實際上,這個理事,除了軍隊上的事情,他插不上手以外,其他的事情,都是歸他處理,如是不興刀兵,他手中的權柄,可比另外兩個理事加起來還要大。
在他的頭上,只有一個理事衙門,但是很明顯,這個理事衙門,只是一個暫時性的機構,純粹是為了制約這三個衙門設立的,這趙老太爺也不會一直就這麼呆在新城,也就是說,若是新城不需要有那麼一位上司來調理這三個衙門的矛盾的話,這個理事衙門等同虛設。如果非要拿大明的體例做比較的好,這三個理事分攬了新城的所有權利,而這理事衙門,就好像是一個手持尚方寶劍的欽差大臣,這欽差大臣,只會是盯著你們有沒有做錯事,至於你們如何做事,他是不會管的。
廳裡的眾人,都看起手中的章程來,實際上,雲青山也好,孫大海也好,甚至包括維拉斯科,這份章程,他們昨天晚上就已經細細的看過了,這些事情,不事先通氣,請趙老太爺拍板,誰敢自己做主,眼下這番做作,不過是讓這任命,更加名正言順一些罷了。
但是,其他還有沒看過的不是,大廳裡頓時有些喧鬧起來,眾人撿著自己不明白的,紛紛問了起來,也不是他們沒有規矩,這董先生說這話的時候,老太爺不是沒有反對嗎?沒有反對,那就是默許他們發問了,這章程上那麼多空閒的職位,他們有怎麼不眼饞,都是在這個系統裡的老人了,對於自己大人的實力,還有什麼不瞭解到嗎?按照這個趨勢下去,這些職位的權利,只可能越來越大的,趁著現在偏居一隅,大人的嫡系大部分都在山東的時候,不瓜分了這些職位,那他們不是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嗎?
當然,他們也許不是都是想到自己,但是,誰沒有親朋,誰沒有部屬,這可是安插自己人的大好機會啊!
“董大人,這民務衙門分農事,礦事,商事三司,豈不是要大量的人手,這些人手從何而來?”
“自然是就地選撥,或者是登州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