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人活著,就還有無限可能,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這短短几天,他經歷了兩個人的死亡,他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小四也離開,
他抱著沈存希大步往前走,看見沈遇樹等人都站在那裡,驚惶無措地望著他,他道:“前山有記者,馬上打電話給司機,把車開到後山,快!”
嶽京連忙拿出手機打電話,薄慕年不放心地看向跟著上來的韓美昕,韓美昕滿臉都是淚,她怔怔地盯著地上那一大灘血,沒有看他,他抿了抿唇,郭玉站出來,道:“老大,我會送美昕回去。”
薄慕年望著他,也許現在,只有郭玉能安慰韓美昕心裡的悲痛欲絕。他心裡曬笑,卻知道現在的情況耽誤不得,他道:“韓美昕就拜託你了。”
說完,他抱著沈存希迅速離去,畢雲濤與嶽京連忙跟上去,沈存希是成年男人,從這裡到後山山腳還有很長一段路,他們跟過去也好和老大換換手。
沈遇樹看著地上那攤刺目的鮮血,連忙轉身往山下走,去遣散記者。
一場葬禮,以如此慘烈的方式落幕,韓美昕站在墓碑前,她看著墓碑上那幾個字,她眼眶刺痛,眼淚模糊了視線,“依諾,看到他為你自殺,我不知道我還該不該繼續恨他。我終於明白,被留下的那個人,永遠是最痛苦的人。他不信你,如今,他要在餘生中悔恨失去你。”
郭玉站在她身後,望著她的背影,他沉沉一嘆,慢慢走過去,在她身後停下,他抬起手,最終還是放了回去,“美昕,我送你回去吧。”
韓美昕在墓碑前站了一會兒,黑色的大衣上全是白雪,她看著遠處波詭雲譎的天空,“郭玉學長,你看,要變天了。”
郭玉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天上黑雲瀰漫,被雪風吹著向遠處飄去,他沒有聽懂她話裡的意思,以為她就是說變天的事,他道:“雪會越下越大,我送你回去。”
韓美昕收回視線,再度深深地看了墓碑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郭玉送韓美昕回到清水灣別墅,即使他再擔心她,他也知道,她心裡的傷,一時半會兒是復原不了。他沒有進去,目送她進了別墅,他才開車駛離去醫院。
沈存希被搶救下來,卻因失血過多仍舊昏迷不醒。他到達醫院時,看到薄慕年他們守在門外,他快步走過去,薄慕年聽到腳步聲,轉頭望著他,他道:“我已經把她送回去了。”
“麻煩你了。”薄慕年站起身來,他神情疲憊,黑眼圈很重,眼睛裡滿是血絲,他道:“這幾天,我們可能要輪流守著他。”
“我從來沒見過四哥這樣,唉!”畢雲濤無奈的輕嘆道,平常那樣威風凜凜的人,怎麼會有輕生的念頭?
“好,我們輪流守著他,老大你放心,你先回去陪著大嫂,看她的樣子也不太妙。”嶽京道,薄慕年應該是最難受的人,一邊是他的摯友,一邊是他的老婆,宋依諾一死,他就變成最累的人了。
薄慕年點了點頭,“好,我明天再過來。”
……
韓美昕回到別墅,她坐在客廳沙發上,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依諾死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老天為什麼對她這麼殘忍?
她捂住眼睛,哭著倒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哭著睡著了。劉媽拿了一條薄毯過來給她蓋上,她知道韓美昕的好友去世的事情,這幾天家裡的氣氛都很低迷,今天送走了宋依諾,她該有多傷心啊!
她有時候真的不懂先生,太太這麼難過,他怎麼不陪在她身邊?平常不管你多好多好,在女人最需要你的支援的時候,你不在身邊,就犯了大忌。先生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不懂怎麼對待太太呢?
薄慕年回到家,看見韓美昕躺在客廳沙發上,他悄無聲息的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迅速消瘦的臉,已經不足他巴掌大,他就心疼。
他伸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頰,柔聲道:“睡吧,睡醒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韓美昕動了動,卻沒有醒過來,這幾天,她一直睡不著,偶爾睡一會兒,就會從惡夢裡驚醒過來,不是夢見依諾被炸得粉身碎骨,就是夢見一個男人的背影。
她知道,那是薄慕年的背影,他總是在她眼前漸行漸遠,從不曾回頭看一眼。
薄慕年坐在沙發旁,好幾天沒有睡個踏實的覺,此刻見她睡得正沉,他忍不住貼著她躺了下來。將她擁進懷裡,他才有了一點睡意。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他的手機響了,他擔心把韓美昕吵醒,連忙放開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拿起手機按了靜音,走離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