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取走了主子的龍精?這回是真的龍精,一字不差!雖然是一件大好事吧,但主子喝醉了,不是心甘情願的。
想起自己沒羞沒臊的舉止,有姝不禁齜牙。偏他的小酒窩總愛作怪,只要嘴唇微微一撇就會露出來,看上去不像糾結,倒似甜蜜與得意。
阿大越發對他刮目相看,這孩子果真是個危險人物,不但肖想主子,還付諸了行動!必須得按照主子的吩咐趕緊將他送走!
這樣想著,阿大很快備好馬車要送少年離開,而有姝也深覺心虛,連忙表示同意。龍精到手,保命符算是穩妥了,他日後再不必時時刻刻黏著主子不放。
搬入新居將養了幾天,等身體徹底復原,有姝才把躲在泉州的宋氏一行接了回來。由於手中有荊州王的令牌,她們一路暢通無阻,備受禮遇。如今碩果僅存的兩名皇子一是三王,一是六王,且各自都有五成的機率登基,京中守衛自然誰也不敢得罪。
底下人是這樣想,朝中勳貴卻暗自展開一場博弈。太后原以為三王爺根基不深,哪料八大國公府竟有七府願擁立他為主,幾位老皇叔也都紛紛為他撐腰,幾日功夫就籠絡了一大批朝臣。
太后心急如焚,卻也知道單憑肖國公府的力量無法與之抗衡,思來想去,只能將主意打到“正統”兩個字上。何謂正統?在皇家,元后嫡子不叫正統,太子儲君也算不得正統,唯有皇帝駕崩時,繼位詔書上明明白白提到的那個名字才叫真正的正統。
眼看皇帝一天比一天虛弱,太后趕緊拿著一張空白詔書去找兒子。
皇帝這輩子做的所有虧心事,都與元后母子有關,所承受的罪業也一一應在他們身上,試想他怎麼可能願意讓三王爺登上皇位?聽完太后的訴求,他命太醫給自己餵了一碗猛藥,待藥效發揮後便坐起來,提筆書寫。
剛寫了一行字,姬長夜就領著一群大臣緩步而入,臉上帶著不可捉摸的表情。
第39章 四十千
說實話,皇帝被元后壓制那麼多年,看見與她容貌相似的三子,免不了會產生畏懼心虛的心理。尤其三子越是長大,風姿越是不凡,通身貴氣連他這個皇帝也要相形見絀。試問,他如何不恨之慾死。
眼見一群人行至榻邊,容色有異,皇帝便先色厲內荏的開口,“你怎不去…操辦太子和貴妃的葬禮,卻不經通稟就跑到朕寢宮裡來?誰教你的規矩?”
“兒臣自小被逐出宮,沒學過什麼規矩,還請父皇恕罪。”姬長夜不輕不重地刺了他一下,表情卻十分溫和。他衝太后見禮,隨即在榻邊坐下,徐徐道,“兒臣此來便是要稟告父皇喪禮之事。”
“按照儲君和皇后的規格下葬就是,何需前來稟告?你若是連這點事都辦不了,就交給你皇弟吧,他也該磨練磨練了。”皇帝放下筆,指了指坐在太后身邊的一顆肉…球。
六皇子這才擠著小眼睛,衝皇兄乾笑。皇帝誰不想當,便是懦弱如他,也沒想把這天上掉下的餡兒餅推出去。反正太后已經答應了,他登基後什麼事兒都不用管,只需吃喝玩樂、發號施令,且還能召選天下美人填充後宮,豈不比當王爺時更快活?
姬長夜仿似鬆了口氣,衝六皇子拱手道,“那麼此事就交給皇弟去辦。”竟直接承認了自己能力不足。
“好說好說。”六皇子笑眯眯地擺手。
姬長夜適時道,“因七皇弟尚未發喪,太子和蕭貴妃的遺體無論如何也搬不動,便是十幾個壯漢去抬,他們依然粘在地磚上,好似重若千斤。本王實在無法,只能找來兩塊白布將他們蓋住。皇弟若是接了此事,不妨去靈前求求七皇弟,便說人死如燈滅,讓他放了太子和蕭貴妃一馬。現如今天氣還十分炎熱,遺體總擺在宣德殿也不是個事兒,早晚要腐爛發臭的,亦失了儲君和堂堂貴妃的體面。”
他語氣溫柔謙和,言辭間卻透著諷刺。
現在的太子和蕭貴妃,有何體面可言?發生如此神異之事,無論上流圈子還是市井街巷,早已傳得眾人皆知。且日前還有王象乾和王天佑之死做鋪墊,大家莫不覺得太子一系乃一丘之貉,均是惡貫滿盈、人面獸心之徒,本就不怎麼好的名聲現在更是臭不可聞。
用儲君和皇后的規格發喪,他們受得起嗎?別把棺槨抬到街上,又被百姓們的臭雞蛋和爛菜葉子給砸回來。思及此,一直緘默不語的誠貴妃竟笑出聲來。
短短几日功夫,她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只知看太后臉色,現下卻坐得離太后遠遠的,且還不著素服,竟穿了一身紅衣,又將眉眼描繪得十分濃烈,看上去妖…豔而